湮燼之雙目微縮,嗓音顫抖,“褚長溪你做了什么”
褚長溪神色不動。
似乎接下魔尊的一劍和斬斷纏身的鎖鏈,于他不過都是輕而易舉,無需他做什么。
在大雪中靜立的青年,白衣攜卷風雪,眉目仿佛刀劍刻畫,神情冷漠的顯出一種冰冷到無情的殘忍。
不等湮燼之再問,他已轉身,看向容澤幾人。
結界被震碎,褚長溪衣擺掠過魔界落滿薄雪的石階。
容澤擔憂地看著他,搖頭道,“師弟,不可”即便褚長溪無恙,可他們封印魔淵門,還是遠遠不夠的。
何況他們已被萬千魔族包圍,湮燼之又怎會任由他們那么做
褚長溪卻收了劍,說,“你們只管隨我布陣。”
聞羽恍然,“褚兄可是有什么辦法”
關朔卻不想聽他們再談下去,時間不等人,他上前拽住褚長溪衣袖,“好,我們聽你的。”
不遠處湮燼之見此一幕,心痛的刀絞一般,褚長溪連話也不愿與他說,卻仍在一心一意與那幾人商議要將他魔界之門封印。
若早有此意還做了什么呢
還騙了他多少啊
心口除了疼,還有一股酸苦,蔓延至心肺,喉間他幾乎要無法喘息。
他可能真的被逼瘋了。
他狠狠咬牙,看著褚長溪身邊的那幾人,眼底血氣狂躁,冷冷說道,“褚長溪,你以為憑這幾個廢物就能封印我魔淵之門嗎”
褚長溪回頭。
緩步走來的人,白發,赤紅的一雙眼,黑袍底下紅衣仿佛一身血氣。
臉上紅痕遍布,詭邪可怕。
“今日,他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
隨這一聲令下,無數魔族開始向容澤他們逼近。湮燼之唇角也露出猙獰嗜血的笑意,他伸手,欲召回他的劍。
他要把他們碎尸萬段
斜插在泥土里的劍,隨主人召嗡嗡抖動,卻在飛起瞬間,白衣袖擺拂過劍端
劍被握在另一人手中。
湮燼之面色一僵,愣在原地。
褚長溪抬手翻轉劍身,劍上驟然兩股力量相抗,黑色,冰藍色,交互纏繞間驟風大起。
“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會這樣”
逼近的魔族被這一變故生生驚的往后退,因為太過震驚,以至完全無法反應出手。
那是他們尊上的劍,怎么會被這位仙尊使在手中
他們看向魔尊,卻發現他們尊上面色怔愣之后,是一種詭異的平靜。平靜之下是徹徹底底的絕望,痛苦
“褚長溪”他只喊出這一句,眼框擰的發紅。
無邊的怨懟和恨意,有什么幾乎要從眼眶里落下來。
魔宮大殿之上,一方天地,似要被兩種力量撕碎。隨著劍身上的魔氣一點一點被逼退,冰藍色的靈力漩出颶風,呼嘯卷過劍身,吹的握著劍的人衣衫翻飛。也把震驚在原地的魔族眾人掀翻,摔出數丈。
來自下界之外的神劍威力壓在眾人頭頂,哀嚎慘叫聲此起彼伏,吐血聲不斷。
為數不多能在威壓下穩住身形的魔族,呆呆地仰頭望著,眼里俱是難以置信的驚恐和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