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樓所在峰頂,常年積雪不化,但往下,一階一階兩旁栽滿各種花樹,花紅如火。大風起時,會卷上來花瓣如浪潮。
系統一直在念叨,溪溪,你說湮燼之到底什么意思啊
自那日起,湮燼之什么也沒做,也沒下達任何命令,仙門這邊日日提心吊膽,反復討論預測魔界接下來會有什么動作,可魔界之主倒好,一直沉默,沉默的仿佛心死。
褚長溪短暫清靜閑散,修長的手指拂過空中花浪,白衣飄飄,風姿無雙。
他淡淡問,“真心死”
系統為讓他家宿主提起心思,裝模作樣,夸大其詞,我覺得是的,畢竟被摯愛之人又騙又傷成那樣,但是宿主你的時間門可等不起了,萬一你現在掛了,誰知道他能瘋成什么樣子。
本以為褚長溪會輕蔑一笑表示自己算無遺策,早有準備,不想撩花瓣玩的人收回手,點頭,“對。”
嗯對哪方面說對了
褚長溪說,“那位神君。”
系統
救命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神君怎么了
“重蹈覆轍”褚長溪想起在魔淵門前邪祟叢生的甬道里,那位神君的話,若有所思道,“從哪里開始,就從哪里終結。”
什么意思
星野山巒,月色涼如水。
晚間門時,與容澤等人議事,其他人都離開了,只有關朔遲遲不走,還紅著臉耳,以書作掩,偷偷看他。
“還有事嗎”褚長溪轉身看他,在夜色中輪廓俊美,鼻梁高挺,只眸色淡,不見常人的喜怒哀樂。
褚長溪的情緒沒人看的透過。
他們魔界一行,各有所傷,幾日來已修養的差不多,只宣斐那時是一人對上湮燼之,湮燼之又下了死手,傷太重,一時半會兒難以恢復。
但褚長溪身上有
宣斐說容澤與聞羽君子言行,蓮鏡是出家人,游青青身份不適合,只有他關子陵,沖動做事,無所顧忌,才可肆意妄為,順理成事。
但關朔想說,宣斐你錯了,他面對褚長溪,真沒那個膽子。
褚長溪見他不說話,便不欲再理會,單手背于身后,往門外走。
關朔急了,“褚長溪你是不是又要去泡冷泉”
褚長溪如瀑長發落在身后,他停住腳步,但沒回頭。
關朔看著他背影,幾乎心猿意馬,“宣斐說你吐血不是因為身上傷,那就只能是壓制壓制”
少年臉頰緋紅,垂下腦袋。
嗷嗷,他們還是猜到了。
系統興致勃勃跳出來。
褚長溪腳步繼續,“別跟著我。”
“可是你會死啊”
關朔追出門,褚長溪已沒了身影,四下漆黑,什么也看不見。
“宣斐可以,為什么我不可以”少年人心性,最是容易受激,“我哪點比他差”
他腳下踏劍,往霧隱峰去。
那是褚長溪師妹谷清語所在的醫藥峰,他剛回蒼吾,師妹便拉著他給他診脈,沒查出他靈脈的傷,倒是那情毒被診出來。
毒無解,只能壓制。
所以褚長溪那日吐血,確實與傷無關,而是毒發,一連壓制幾日,經脈承受不住了。
褚長溪穿過清輝滿地的藥草林園,來到一處洞府,那只五色神鳥竟然也在,站在一旁樹枝上,興奮的嘰嘰幾聲,然后將腦袋乖巧往前伸。
宣斐果然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