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人,皆都眉目端正,身上世家弟子服飾,錦衣玉帶,即便身上有傷,也身姿挺拔,朗月清風。
人群中的某一位,也僅僅是比其他人臉色蒼白,身形更加單薄消弱些,其他并無不同。那一瞬間的心悸仿佛只是錯覺。
“”蓮鏡眼中的光慢慢散盡,神情復雜又難言,“此處離城門不遠,各位早些去城中找落腳之處安頓。”
說罷轉身,孤身一人走遠。
大道已成,何以再亂道心。
金黃色衣袍仿佛蘊含佛光,只是孤單影只,無端落寞凄涼。
聞懷景“”
剛剛大師說送送
褚長溪撿起地上一把劍,跟上離開的世家弟子身后,聞懷景見此人眼生,先前天暗,沒注意,此時發現他衣著似乎也并非出自蒙山聞家,“你是”
褚長溪背手幻化出門派玉牌,遞給聞懷景。
他是知道蒙山聞家的。
修真界兩大世家,第一世家是財大氣粗的關家,第二便是蒙山聞家。褚長溪與聞馳生交好,知曉他們門派中每一弟子都會佩戴一玉牌,玉牌上刻有獨特云紋和名字。
“聞知”聞懷景翻看后問,“那你怎么沒有穿我門派弟子服飾”
褚長溪唇無血色,道,“門派有規定必須要穿門派衣服才能出門嗎”
“那倒那倒也不是。”
聞懷景失笑。
褚長溪身體是隨他魂息所捏,沒有根骨,缺心火,下界又受限,體寒,虛弱看著像弱不經風的病秧子。他在天界耽擱一些時日,下界冥生后人間竟已過百年。
這百年間都發生了什么
仙門與魔界約定,無惡城,天下晏
還未入城,霧氣濕寒,滲入衣衫涼意,風一吹,幾分刺骨。
褚長溪這幅身體看著年紀更小,不過十六七歲,他咳嗽幾聲,蒼白的臉蛋就生紅暈,身骨無力,看著虛弱的厲害。
聞懷景看著看著,唇抿的發白,從芥子里拿出連帽披風披他身上,不自覺柔下聲音問,“還冷嗎”
兩人慢了前面人群幾步。
少年青衣,披風白毛滾邊,襯他無血色肌膚玉白生輝,眼眉如漆墨,唇珠咳出一點粉色,五官稚氣未脫,格外惹人憐惜。
褚長溪沒說話,也沒拒絕。
性子看起來很冷淡了,一身似乎凡胎包裹不住的雪巔空月氣質,聞懷景為他系領間系帶,低頭時,只覺他氣息近雪,還帶有若有似無的溪山草澗香。
抬起的一雙眼淺淡眸光似冰泉碎水。
聞懷景被看的心頭一跳,連忙松手,退后幾步,故作鎮定說,“好了,不冷了吧你日后若還有什么需要,都可跟我說,你我同門,出門在外,本就應該互相照應。”
其實他還想問少年身子骨既然這么弱為何還要跟隨門派出來,但一想無惡城里有什么,便自認,許是去無惡城求藥,沒再問。
聞懷景以為少年依舊不會說話。
誰知褚長溪開口了“我想知道仙魔共約一事。”
“仙魔共約”聞懷景十分詫異,“你不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