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最初那個人。
他說,“出乎預料。”
“哈哈,”聞懷景大笑,很難不贊同,“出乎預料的好,是不是”
小公子看什么都懨懨屑屑的,聞懷景覺得估計只有城主這般人物才能讓他贊一聲好。
果然啊。
系統搖搖頭,暗嘆這些人真是個傻子呦,什么好人什么大善
那瘋子可為一人護世間眾生。
也可為一人殺盡天下人。
他心中其實什么都沒有。
只有所愛之人。
連他自己都沒有。
系統也問溪溪覺得出乎預料什么覺得好還是不好
褚長溪真實說都有。
隔著天幕炸開的紅光,小公子雪白膚色染的朦朧嬌艷,他眉眼漆黑,唇角淡淡的笑意,清澈明朗,鮮活又好看。
宣斐轉回頭,喃喃低語到底是不是
他問容澤和聞馳生,兩人也不敢確定,朦朦朧朧,不明不白的。
你可以懷疑他是不是奪舍重生,故意裝作不是。
但你也能看出,他只是一縷氣息相似,脾氣性格其實大不同,或許只是轉世。
他處在是與不是的邊緣。
讓人看不清,猜不透。
宣斐想假如他真的是,那他不露身份,不與他們相認
頓時心痛如絞,何必相認呢他們都對他做過什么
光風霽月,不染半點凡塵的云端仙人。
他被湮燼之折辱。
他因七情花毒,不得不與他人交合
他被人狠狠拽入污穢深淵。
他最后自戕于萬魔窟,是他不想活在這世間了。
游靜汀說的沒的沒錯,他們所有人,所有人都是害死他的兇手。
宣斐微微抬眼,余光落那小公子翩翩飄飄的發帶,和饒在指尖的玉骨花上。
他想,不是就不是,轉世就轉世。
他不回來,挺好的。
這里沒人值得他回來。
這或許也是容澤他們始終不能確認的原因,不是不愿,而是不敢想
他們都不值得。
“對了,那湮燼之死哪里去了”他許久未出山門,整日借酒澆愁,并不知后來發生了什么,于是問旁邊聞馳生,“他當初被游靜汀誆騙,被剔除命劍,被剜魔元,后來聽說死在了往生河里,可當真”
如此死法,其實便宜他了
聞馳生思索這一百年來所發生的事,將信將疑說,“他死于往生河一事,魔界中人已證實,但畢竟誰也沒親眼見到”
宣斐擺手,“就他被游靜汀那個賤人迫害成那樣,他就算不死,也好不到哪里去。”
聞馳生神色還是憂慮,“可他死了,這世間多了一個無惡城城主。”
無惡城城主那個一身血氣詭譎,力量強大到可怕的黑袍男子
宣斐“啪”捏碎了手中酒杯,“你這話什么意思”
聞馳生比百年前更加沉穩溫和的臉上神色凝重,“只是覺得太過于巧合了。”
宣斐嗓音冰冷,“巧合個屁,他哪有那個能力你可以不必憂心這么惡心人的事情,我會忍不住想殺人。”
說是這么說,但一種奇怪的恐懼感卻在心底滋生,劍氣血腥轟然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