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去和領導溝通時,陳邦川又是另外一副說辭。
“現在的刑偵手段和九十年代完全不同了,而且現如今華國擁有全世界最完善的天眼系統,如果當年就有現在的監控布施,可能當年的雨夜屠夫案根本就不會成為懸案。”
陳邦川信心滿滿地說道。
“其實小顧同志之所以會負氣提出離職,主要的原因還是在于她覺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這一次將她派去開陽市聯合那邊的警方一塊偵破雨夜屠夫案,一來時給她換一個新環境,讓她能夠緩解一下負氣的情緒,二來也是給她一個再次立功的機會,如果能偵破當年這樁給整個津市都蒙下了一層陰影的懸案,上面一定會褒獎小顧同志,這樣一來,或許也能讓小顧再次感受到集體對她的關懷,從而不再提出離職請求。”
陳邦川看似處處為顧楚著想,其實是在給她挖坑。
顧楚為什么負氣啊是不是不滿上級的安排,換而言之,是不滿作出這個決定的上級
其次,現在的刑偵手段那么先進,破案條件遠超九十年代,你顧楚不是號稱犯罪克星,屢屢破獲奇案嗎,如果這個案子你破不了,那就是你的無能。
即便破了案子,陳邦川最后那段話也是坑,顧楚到時候要是真的選擇了不離職,那就做實了她的功利心和虛榮心,說明她根本就不是真正想要辭職,只是借著這個理由和領導拿喬呢。
哪個領導會喜歡這樣的下屬,可偏偏,這些內涵都需要細細深究,至少從表面上來看,陳邦川提出了讓顧楚參與這個案子的諸多好處,而且雖然是一起聯合辦案,但要是真的能夠破獲雨夜屠夫案,對于津市警方來說絕對是一件提高聲譽的大好事,也能告慰當年所有的受害者。
顧楚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思來想去,派她前往開陽市絕對是再合適不過了。
于是在領導拍板后,顧楚和華瑛坐上了前往開陽市的飛機。
顧楚和華瑛坐在最靠近公務艙的那排位置上,與公務艙僅隔了一層窗簾布。
華瑛一上飛機就睡了,因為前一天晚上她熬夜查看了所有存檔的有關雨夜屠夫案的卷宗,她的記憶里沒有顧楚好,需要將每一個細節看很多遍才能牢記。
第一起碎尸案發生的時候,華瑛還是個牙牙學語的孩子,因此對于當年這個案子造成的社會恐慌,她并沒有切實的感受,只知道曾經在津市發生過一起駭人聽聞的連環殺人案,直至現在,還偶有人在論壇里提起。
現在當她看完這些案子的所有細節后,華瑛出奇的憤怒,到底是什么樣的變態,居然能做下多起令人發指的惡行,而這樣的一個罪犯,在虐殺了那么多人后,居然還逍遙法外二十多年,并在二十多年后的現在,再次犯案,這絕對是他們的失職。
華瑛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和開陽市的同事們破獲這個案子,找到那些受害者尚未尋回的部分尸骨,告慰她們九泉之下的亡靈。
但信心滿滿的華警官在上飛機前就有些熬不住了,睡眼惺忪,在排隊進入機艙后,屁股一粘椅子就閉上眼睛,叮囑顧楚不用叫醒她吃飯,然后沉沉睡了過去。
顧楚并沒有什么睡意,她跟空乘要了一條毛毯給睡著了的華瑛蓋上,然后也跟著閉目養神,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那個碎尸案的細節。
當時負責破案的是整個津市警隊精英組成的小隊,他們對于罪犯的形象進行過側寫。
第一個女性受害者被割掉了乳房,這種性器官的虐待發泄說明了兇手對于擁有這類性表現群體的厭惡,也就是說,兇手極有可能厭惡女性。
之后地兩起碎尸案件里,找到的尸體同樣都屬于女性,也從側面印證了這一點。
再加上第三起案件中目擊證人的描述,當時警方給出的側寫,嫌疑人大概率為男性,性格孤僻,擁有一定的解剖水平,極有可能是醫學生或者從事屠宰方面的工作,對方極其厭惡女性,可能在情感上受過傷害,或者自身性功能存在缺陷。
但是這個側寫并沒有一致通過。
因為尸體的不完整性,導致他們沒辦法通過對受害者陰部的檢查判斷兇手是否存在性虐待的傾向,只是割掉了其中一個受害者的乳房并不能徹底判定這是兇手對女性的厭惡。
其次就是當時目擊證人的證詞,他看見疑似兇手的那個人時正下著大雨,雨天和黑夜都會干擾一個人視覺上的判斷,而且對方穿著蓋住全身的雨衣,并不能排除對方故布疑陣,通過外物改變身高體型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