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灰色面具的三當家就站在大廳中間,在他腳邊的盒子里,放著虎子的人頭。聽到二當家咄咄逼人的問話,三當家也只是平淡地,用他那沙啞的聲音回道“他壞了大當家的規矩。”
二當家自然已經問到了之前發生了什么事情,
此時他咬牙道“他違例對村民出手,的確該罰,但也罪不至死吧畢竟是我的人,總該我出手教育才是吧”
“你的人”三當家不咸不淡地回道“他是黑羊寨的人。”
二當家被三當家這態度氣得不輕,雙拳握緊,低喝道“呂青山你少他媽給老子上綱上線,虎子是黑羊山的兄弟,就因為這么點小錯誤你就殺了他,你必須給兄弟們一個交待”
呂青山接道“黑羊寨不是以往的那伙山間野人一般的流寇了,現在我們是講規矩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一次殺了虎子,也是給兄弟們提個醒。”
“你以為黑羊寨你一個人說了算啊”二當家呸了一聲,氣憤地站起身道“你就問問在場的弟兄,虎子到底該不該殺”
呂青山面具遮住了表情,他毫無動作地站在原地,沒有理會周圍竊竊私語的弟兄們,只是將目光轉向了大當家,不多時,所有人都看向了大當家的。
在大廳北面中央,有著一張虎皮椅,一位身材精壯的男子就坐在上面,他身體斜靠,一只手手肘支在扶手上,手掌則撐著臉頰遮住了眉目,像是睡著了一般。
可即便如此,卻讓人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在那椅子上,似乎并不是一個人在打盹,而是一頭閉著眼的猛虎。
即使他閉著眼,眾人目光也匯聚了過去,且再無人說話。
“虎子壞了規矩,又不服青山的管教,死就死吧。”椅子上傳來了一股慵懶中透著毋庸置疑的聲音,他繼續道“喪嘯,厚葬了虎子吧,以后青山手下的人犯了事,你也可以管。如果你非要把兄弟們分成哪些是你的,哪些是青山的,哪些是我的。”
本來二當家喪嘯還想說幾句反對的話,但是當大當家說到后面這一句,頓時一股寒氣從他心頭升起,他咽下了本來要說的話,悶哼一聲,點頭沒敢多說。
拉幫結伙,分庭抗爭,這可是做老大最不愿意見到的事情,也是很容易引來殺身之禍的事情,喪嘯知道自己之前說的話已經引起大當家的不快,他哪敢再多嘴。
原本議論紛紛的大廳,隨著大當家蓋棺定論,也沒有其他人再多說半個字。
信服也好,威懾也罷,總之大當家輕而易舉地就把這事壓下去了。
這邊大當家依舊閉著眼睛,緩緩道“老三,我叫你下山可不是為了去殺自己兄弟啊,我交代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青山應道“已經打探到了,剿匪隊已經準備出發了,最遲兩個時辰后,就要到黑羊山了。”
此話一出,頓時大廳內又響起了驚疑和議論之聲,而大當家的,緩緩坐直身子,張開了雙眼。
那一對眸子仿佛是兩片漆黑的潭水,深不見底。只他說道“今天請大家來,主要就是要告知你們這件事情。”
“咱們黑羊寨,就要大禍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