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半。
盛天珩突然從臥室的大床上坐起來,有些崩潰地自言自語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的深夜崩潰蘇明繡自然不知道,也沒興趣去知道自己給盛天珩添堵的后果。第二天她就先買了機票回國,工作室那邊遞來的片子太多,她手底下的部門還沒有完善,很多事情必須親力親為。
學生們的暑假一晃而過,不過在工作黨的眼中,除了過年那歡天喜地放鞭炮、一旦獨居就會被全世界提醒孤寡的節日,其他時候都沒有太大的感觸。
對蘇明繡如此,對于宛如更如此。
那天競標后在酒店里找到于念時,見到她身上連衣服都換過,卻什么都沒逼問出來,她的心情很不好。她知道于念是去找了蘇明繡,于念也明白她知曉這件事,但說到底能讓她們見這一面,還是于宛如這趟出差安排捎帶上孩子的緣故。
于宛如只能給于念布置更多的任務,及至她回了學校,也沒忘記通過電話監督她的學業進度。
但到了十月份,于宛如就沒有功夫去管孩子了。
宛達集團在多地開工的項目,階段貸款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阻滯,明明從沒在這些環節出現問題,分公司負責人也再三保證之前跟銀行方面的溝通十分順利,但款項就是批不下來。
龐大商業帝國的運轉,資金鏈條的其中一環出現短缺,后續的其他環節也會撞車似的出問題,一天拿不到貸款,項目就得停工一天工地上等著結賬的團隊;還有預售證掛出去,售樓部搭起來賣出去的那些商品房,顧客們眼看自多年積蓄已經交了首付、工地卻停工不干,面臨買到爛尾樓的恐懼催促他們給集團施壓;集團其他等著回籠資金到賬后支配出去的項目無法動工
起初于宛如還覺得是手下的人辦事偷懶,催促他們跟銀行方面加強溝通,什么過期的證件都加急換新的,沒有打點到位的環節都全部補上。
但是,那些分公司的人到最后卻連經理們的面都沒見上。
款項似乎被無限延期到位
這是最恐怖的情況。
短短的兩個月,于宛如起初還能暫停新的擴張計劃,將預備的資金拿來填補這暫時的窟窿,但到了十二月底,情況依然在持續惡化。
甚至有媒體開始唱衰,揭露宛達集團多地的項目停工的事實,炒作買家的恐慌情緒,導致之后宛達集團的股票一跌再跌,甚至還有不知名的專家出來估計宛達這次到底虧損了多少錢,有多大的概率背巨額負債。
于宛如倒也沒有遲鈍到那個地步,以為自己只是運氣不好,或者是手底下的人都在走衰運,流年不利,碰到的銀行經理都不好說話這種情況,當然是被人整了。
可是究竟是誰
以宛達的勢力,在國內能碰到幾個對手
這種讓她只能吃悶虧,好像被天死死壓住的感覺叫她覺得不妙極了。
一月。
g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