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明白蘇明繡身上的氣運為什么會這樣差勁,因為她已經被天道舍棄,若是他們此舉失敗,要賠上的東西實在太多而他,不愿讓地府給氣數同樣到盡頭的魔淵陪葬。
若是今天他替蘇明繡解了身上的金蟾圣蠱,來日就必定要被天道當對立面打壓按說這樣風險大的交易,他是不喜歡的。
可是閻王瞇了瞇眼睛,不知看到多久以前的過往,金色眼瞳略微失神,連忘川水泡的茶香,都引不回他的神采。
但蘇明繡沒有打擾他,她也知道這是一場豪賭,而且地府本不必上這趟危險的車,可是她心知自己給出的籌碼,實在很誘惑。
若是能毀滅當今的天道,那么,日后九洲規則,由誰來定
身為冥界,卻只能掌控凡人的輪回,地府除卻閻王一個光桿司令,沒有任何可用之材,這里仿佛時間停滯,但這正是最恐怖的地方,這讓地府變得像是下一個魔淵,下一個沒有未來的地方。
但奸商不愧是奸商,雖然已經被蘇明繡的新故事打動,但對他來說,這是下一個交易的內容
現在么。
閻王略帶嫌棄地上下看了看蘇明繡,在看到她靈臺里那一柄靈劍之后,露出了顯而易見的嫌棄。果然,只有劍修才會渾身上下窮得叮當響,一點其他能拿得出手的絕世寶物都沒有。
“若非已生的劍靈有些意思,就你這靈劍我都看不上。”他隨意地擺了擺手,對蘇明繡說道,“這是最低的價格。”
言外之意,若是連這靈劍都不愿意拿來換,就讓蘇明繡打哪兒來滾回哪兒去。
歲意歡看起來很想阻止她,被蘇明繡抬手給按住了,旋即,她將自己的靈劍從靈臺中喚出,讓縮小的劍在掌心轉了轉,明明已經看穿了閻王這筆看似虧本的生意里已經明確能收獲的這圣蠱,但沒辦法,對待合作者,確實應該先給點誠意。
她將自己的印記從依依不舍的靈劍上抹去。
等那金蟬圣蠱取出時,果然,先前進入皮肉時偽裝成的蜘蛛模樣早就消失不見。灰衫閻王略顯滿意地讓它陷入沉睡,順便和蘇明繡的靈劍一起收下。
他沒有請面前這兩位喝茶,始終自斟自飲,而完成這筆交易之后,關于天道、關于后續的事情,他只字不提。
蘇明繡也沒有再提的意思,像是隱約已經達成默契,臨走之前,蘇明繡朝著那忘川河畔上四散的迷霧看了一眼,見到遠處散發著晶瑩光芒,看著只是一普通水車的所在
那就是萬世輪回。
“別看了,”閻王以為她還圖上一世那通天的修為,很沒耐心地對她做出驅趕的動作,“那個的價格,你付不起。”所以吝嗇的他絕不可能讓蘇明繡再次進入其中修煉。
恰在這時,蘇明繡想到上一世自己進入其中談的價格,幾乎把她在劍宗的好幾條靈脈都給掏空,于是試探著開口,“不就是靈石嗎”
閻王“”
他看上去很想把這個用三倆臭錢羞辱自己的蘇明繡一腳踹進忘川河里。
“你把天生靈器當什么了”閻王很沒包袱地翻了個白眼,目光從她身上挪開,轉而看向始終在旁邊陪伴作配的歲意歡,“能開這萬世金輪的,需有承載九洲凡靈所有命運的覺悟,非世間大仁者不可為。就是凡間皇帝都難千古出一心懷天才的仁君,就你這種只修己道的修士,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蘇明繡也意識到他的目光在歲意歡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