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潤的呼吸都交錯在一起。
余映嵐面上薄紅又深一層,鬢發都沁出汗來的同時,蘇明繡卻停了,就在這個距離間,輕笑著問她
“熱”
不等她回答,又從鼻腔里哼出短促的笑聲,慢慢道“熱也受著。”
在余映嵐錯愕的目光里,蘇明繡拖長了音調,緩緩給出答案,“你得長個教訓,下回就知道什么該吃、什么不該吃。”
她明明靠得這么近,卻成了余映嵐嘗不到的佳肴。
余映嵐又想到上次那顆淡甜的薄荷糖,后來無論她嚼過多少顆,都再找不回那晚的味道,她如同饑渴太久的旅人,甚至想奮不顧身地咬到這口美食。
她不想再錯過品嘗的時機了。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蘇明繡話音剛落的剎那,余映嵐就使勁將脖子一仰,就在馬上親到人的時刻,蘇明繡眉稍一揚,輕巧地后撤,避開了她這飛蛾撲火的動作。
同一時間,余映嵐抬腳勾住了她的腰,讓蘇明繡始料不及地一下沒撐住,倒在了她身側的床鋪里
“咚咚。”
有傭人垂眸在門邊站好“蘇小姐,藥已經抓好,在爐子里燙開了,請問現在倒進浴缸嗎”
蘇明繡一抬頭,余映嵐的唇就印在她的脖頸上。
燙得她攥住對方手腕的力道不由一緊。
她有點懷疑這藥是不是像醫生說得那么無害,怎么余映嵐表現得一點兒都忍受不了的樣子
但當務之急是解藥效,她偏過頭出聲去應傭人“嗯”
尾音驀地下墜。
蘇明繡頸側被某個不知收斂的小朋友叼住,如狩獵身份調轉,獵物的真面目竟是餓狼,咬住她這口美味不肯松開,潮與熱都聚集在她頸間,令她喉嚨不禁動了動。
她反手卡住猖狂者的臉頰,到嘴邊的話,被映入眼簾的模樣止住。
只見余映嵐先前只氤氳在眼中的熱淚,如今滾滾而下,無聲打濕面龐,往日清澈的眼眸成了煙雨里的湖,明明是咬人的那個,卻哭得這樣慘,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淚水掉在她指尖,又滑入掌心。
仿佛蘇明繡并非要與她算賬,只是為了接住她流露的脆弱。
那些呵斥與警告于無形中消弭,蘇明繡看著美人流淚,終究只是嘆了一口氣,從床鋪里坐起來,把人攔腰抱起,下了床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墨綠的瓷磚映著微光。
蘇明繡抱著人,光腳走在冰涼的地上,浴室里的鏡子如實照出她的模樣,讓她能看清自己頸側那圈整齊的牙印,以及留下這痕跡、卻在她懷里垂淚、梨花帶雨的女人。
有一瞬間,蘇明繡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將人欺負得太狠了
她低頭去問懷里的人“能站穩嗎”
余映嵐依然沉浸在沒親到她的遺憾中,不知道這人為什么要這么壞,明明這樣喜歡自己,卻霸道地只許旁人當接受者,而不能主動掠奪那么一絲一毫。
好像余映嵐只能一直等著她的給與。
世間哪有這樣不講理的愛
她委屈極了,像是受傷的小獸,要獨留在僻靜處舔舐傷口,只低低地垂著頭,從喉間擠出一聲“嗯。”
蘇明繡卻不大放心。
她發現自己好像有點拿余映嵐沒辦法,對方撒嬌、她拿不住,現在要逞強,她更是沒轍。
思前想后,她還是選擇了一貫強硬、沒有商量的態度“我跟你一起泡。”
余映嵐“”
她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還在愣神間,就見蘇明繡已經跨進了浴缸里,反正這藥浴只是用來吸收的,又不是用來洗澡的,蘇明繡就連衣服都沒解,反而還將她也拉了進來。
氤氳的藥香水汽里,瞧見余映嵐哭泣的模樣仍未收斂,系統已經開始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