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燕豐輕聲道,“他們來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里面傳來一道清亮的男聲“讓他們進來。”
燕豐低眉順眼地推開房門,對里面做了個“請”的手勢“三位請。”
齊望天冷哼一聲,抬腳往里走去,他的兩個下屬寸步不離地跟在后面。
既然齊望天敢來藥宗堂,那便說明他并非毫無準備,加上這一路走來在心里越積越深的怪異,他在踏入屋內之后,不動聲色地召喚出了本命劍。
他的兩個下屬亦是如此。
三個人手持長劍,走得格外謹慎。
但他們沒有看見明德義的身影,只看見一個身著白衣的青年立在一張偌大的案幾后面,正在低頭翻閱案幾上的一本冊子。
察覺到他們走近后,青年抬頭看過來,目光很快定格在齊望天臉上“你便是齊宗主”
“是我。”齊望天語氣不耐,在察覺到對方只有筑基初期的修為后,心頭的惱火一下子爬上巔峰。
他翻轉掌心,使用靈力掀掉案幾上的那本冊子,厲聲道,“明德義呢我兒子呢”
羋陸眼睜睜看著冊子被齊望天摔到地上,也不惱,上前撿起冊子,輕輕拍了拍上面莫須有的灰塵。
齊望天一步上前“說話”
羋陸抬頭看向怒氣沖天的齊望天,溫溫和和地開口道”齊宗主,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再回答你兩個問題,可好“
齊望天眼神發狠地瞪著羋陸,本命劍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在他手里震得嗡嗡直響,也震得他手心微微發麻。
若非他在藥宗堂的地盤里,他一定直接砍掉那個青年的腦袋。
區區筑基期,螻蟻不如,竟然敢和他討價還價
但眼下疑點頗多,且不說他們這一路走來沒再瞧見旁人,單說方才燕豐管那個青年叫宗主這點,就足以使他強迫自己壓下心中的所有怨恨和不滿。
齊望天深吸口氣,一面悄悄觀察這間應該是書房的屋子一面冷聲冷氣地說“你問。”
羋陸揚起手里的冊子,好奇地問“明德義在這本冊子里詳細記載了你們各門各派瓜分斛律偃器官的過程,可有個地方讓我想不明白。”
當齊望天聽見斛律偃的名字時,渾身一怔。
緊接著,他的眼神里倏地迸發出騰騰殺氣,連面目也逐漸變得猙獰。
然而羋陸無知無覺一般,接著前面的話問道“靈丹宗和藥宗堂處于正界和魔界之間,雖然近年來你們兩個宗門慢慢被正界所接受,但是距離在正界站穩腳跟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如此一來,你們兩個宗門又是如何說服斛律家在斛律偃身上分得一杯羹的“
這個問題,羋陸實在好奇了很久。
按照目前正界的情形來看,需要斛律偃器官的大能多如牛毛,為何斛律家偏偏把斛律偃的舌和耳分別給了明德義和齊望天
雖然明德義是藥宗堂的宗主,但是藥宗堂始終被那些正派人士認為是不入流的宗門,上不得臺面。
雖然齊望天是靈丹宗的宗主,且靈丹宗在正界比藥宗堂洗得更白一些,但是靈丹宗分支眾多,各個長老執掌一股勢力,襯得齊望天這個宗主像個傀儡宗主,空有名而無實權。
這樣的兩個人,究竟是如何擠掉其他人得到了斛律家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