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設下的結界,并未完全覆蓋我們宗門,也有可能是與前宗主設下的結界相沖。”井蘭輕聲道,“就在后山方向的西側,也就是宗主屋后那頭,有個地方的結界缺了一塊。”
話音未落,燕豐驚喜地瞪圓眼睛“你說什么”
井蘭被燕豐激烈的反應嚇得縮了縮肩膀,正要后退,卻被燕豐從門里伸出來的手猛地抓住了小臂。
“燕、燕豐師兄”井蘭吃痛地嘶了一聲,小臉皺成一團。
“你說后山那邊的結界有缺損的地方此話當真”
“當真。”井蘭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卻不敢掙扎,只能忍著痛道,“我試驗過了,那里的結界確實缺了一塊。”
聞言,燕豐眼里的驚喜逐漸被狂熱代替,他松開井蘭的小臂,興奮地碎碎念“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說完,他倏地想起什么,扭頭瞪向井蘭,“你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
井蘭臉色蒼白地看著燕豐猙獰的表情,趕緊搖頭“沒有,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只跟燕豐師兄你說了。”
“那便好。”
“燕豐師兄,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井蘭唯唯諾諾地說,“若是我們趁著宗主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從那里離開,不知能不能行。”
“不行”燕豐想也不想地打斷了井蘭的話。
井蘭又是嚇得一抖,可憐兮兮地搓了搓手臂。
燕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夸張了,他有意軟下聲來,循循善誘道“就算要離開,也不能只有我們兩個人離開吧你忍心拋下其他同門不管嗎”
井蘭果然猶豫了“這”
“如今宗門里就剩下我們幾個人,倘若只有我們兩個人逃出去,那么藥宗堂可能真就不復存在了。”
井蘭急道“燕豐師兄,那我們該怎么辦呢”
燕豐安靜了下,眼光一閃“我倒是有個好法子”
井蘭在燕豐的屋門外呆了一刻鐘左右,便用衣衫掩著腦袋,做賊似的匆匆忙忙地走開了。
但井蘭沒有回她自己的屋子,而是徑直去了斛律偃的院落。
剛走進院門,就瞧見一道暗影悄無聲息地立在階梯下面的空地上,夜里光線不足,昏暗的月光照不清那個人的臉。
盡管如此,井蘭還是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重重跳了一下。
哪怕隔著一段距離,從那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也宛若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分毫不動地壓在她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立馬站住腳步,卑微地低下頭。
很快,那個人開口問道“話都帶到了嗎”
井蘭面如土色,吞吞吐吐地說“帶、帶到了。”
“嗯。”那個人道,“記得把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
“是。”
臨近年關,九堯縣里卻屢屢傳出有人失蹤的消息。
先是藥宗堂的少宗主明遂,后是靈丹宗的少宗主齊恒,再是出來尋找齊恒的幾個靈丹宗弟子,皆沒了消息。
有人說是明遂和齊恒平時行事太過囂張跋扈,才不小心招惹到實力不弱的仇家,也有人說他們的失蹤和魔界的晚姬有關,許是晚姬的哪個愛慕者看不慣他們對晚姬的喜歡,才趁著大家都在關注那個拒絕了晚姬的普通人時把他們悄悄解決了。
不過還有人說可能是拒絕了晚姬的那個普通人殺害了明遂,畢竟大家最后一面見到明遂時,明遂正昏迷不醒地被那個人從萬蛇坑里拖出來。
傳聞越演越烈,甚至傳到了其他幾個宗門的耳朵里。
太升宗便是其中之一。
林稷作為太升宗的宗主,自然是眼觀八路耳聽四方,在和明德義失去聯系的第一時間,他便察覺到了什么。
只是當時他忙著和斛律家調查那股神秘力量的事,一時半會兒沒顧上明德義,結果那件事沒調查出個所以然來不說,還錯事了尋找明德義的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