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年時間,拔劍日便已經能和其他傳統節日相提并論,甚至有四大世家各派幾名代表監督秩序并保證拔劍日當天的公平。
而接下來的四年時間,不管修真界里發生了多么翻天覆地的變化,大家終是迎來了成立以來的第七次拔劍日。
如今正魔交戰,許多地方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魔界那邊頻頻騷擾,讓許多正派宗門苦不堪言。
為了確保拔劍日順利進行,除羋家以外的三大世家派出的代表專門在拔劍日的前一晚抵達京城,他們默契地集中在了京城最大的客棧里。
四大世家有為首的斛律家、司徒家、聞人家、羋家。
斛律家的代表依然是斛律幸和司徒溫婉夫夫婦倆,司徒家的代表是現任司徒家主也是司徒溫婉同父異母的弟弟司徒高陽,聞人家的代表是現任聞人家主聞人正的親侄子聞人遙。
和斛律、司徒兩家比起來,聞人遙格外低調,只帶了四個隨從,一來便關在自個兒的房間里,直到斛律家的仆人請他前去議事,他才獨自沉默地跟著仆人去了斛律幸專門讓店老板騰出來的房間。
偌大的房間里或站或坐了二十多個人,一共分成三撥,有斛律家的人,有司徒家的人,剩下那撥是羋家的人。
羋家的代表和斛律家的代表一樣,也是由家主羋何峰攜其夫人古秋一起前來,即便在自家地盤上,他們也非常謹慎,不僅帶了快十個隨從,而且那些隨從謹慎地擁簇著他們,絕不讓旁人靠近他們一步。
四年前發生了那樣大的事,羋家內部也天翻地覆。
羋何峰和古秋夫婦倆既要忙著找兒子,又要忙著對付其他人的找茬,四年下來,夫婦倆都分外憔悴。
尤其是古秋,她輕輕靠在椅背上,單手搭著椅子把手,看似安靜沉穩,可精致的妝容掩蓋不了她神情中的濃濃倦意。
聞人遙作為晚輩,進門后從左往右地挨著向所有長輩問了好。
隨后,他隨意挑了個靠門的位置坐下。
“既然人到齊了,那么我們便說一下明兒拔劍日的流程吧。”斛律幸說完,抬手往半空中一揮。
站在斛律幸身后的隨從聞聲上前,從袖中摸出一本冊子打開,開始宣讀早已擬定好的流程。
流程不少。
隨從一字一句地念下來,用了小半個時辰。
聽到后面,古秋臉上泛起困意,用手擋著嘴打了個哈欠。
羋何峰見狀,不動聲色地握住古秋搭在膝蓋上的手,和古秋對了個眼神后,他轉頭對斛律幸說“幾位難得遠來,我們應該盡一番地主之責才是,但最近家中事多,我們實在無法抽身,還望幾位見諒,至于拔劍日的事,我們全憑幾位做主。”
司徒高陽懶懶散散地坐在羋何峰對面,一邊端著茶盞撇著茶杯里的茶葉沫子,一邊吊兒郎當地抬起眼皮子“羋家主和家主夫人的椅子還沒坐熱呢,就這么快急著走了”
羋何峰道“我們還有事”
“大晚上的有什么事這么急著趕著”司徒高陽直接打斷羋何峰的話,眼里有著嘲弄,“還是說你們大晚上的還在找那個背叛我們正派的少爺”
這話一出,羋何峰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旁邊的古秋已是神情驟變,啪的一聲拍在身側的桌子上“我原以為你作為司徒家的家主,多少有著分辨是非的能力,想不到你這顆腦袋也是個裝飾品,有心之人扔給你一條線,你就心甘情愿地被他們牽著鼻子走,敢情這么多年來都是我們羋家高看你了”
說著,古秋皮笑肉不笑地朝端著茶盞看著熱鬧的斛律幸和司徒溫婉瞥去一眼。
別看古秋平日里少言寡語,可這話題一旦涉及到她兒子,她就跟吃了炸藥似的,噼里啪啦就是一頓輸出,一句接一句倒豆子一樣的話把司徒高陽懟得一陣懵。
司徒高陽表情呆滯。
古秋看著斛律幸和司徒溫婉“斛律家主和斛律夫人,你們說是吧”
斛律幸“”
司徒溫婉“”
這和他們有什么關系他們一個字都沒說
片刻,司徒高陽終于緩過神來,頓時被后知后覺涌上來的火氣燙紅了臉,他噌的起身,氣道“羋夫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