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少說話多思考的意思。”古秋眉眼一橫,跟著起身,持續輸出,“我們羋家已經澄清過無數次,我兒子是被那個孩子拐走而非自愿離開,為此,這四年來我和我丈夫出了多少人力、財力和物力,來回奔走過多少回”
古秋邁步上前,臉色發寒地盯著結結巴巴得說不出話來的司徒高陽。
“可你全部視而不見,上下嘴皮子一碰便是一盆黑水潑到我兒子身上,如此草率、如此人云亦云、如此不長腦子的話竟然從當今司徒家主的嘴里說出來”
“”司徒高陽哪里有如此利索的嘴皮子,硬是被說得訕訕地閉上了嘴巴。
誰知古秋不依不饒,手心一轉,手上多出一張傳音符。
司徒高陽驚詫地睜大眼“你要做什么”
“司徒家主如此口無遮攔,與其袖手旁觀司徒家主有朝一日禍從口出,不如現在便請來司徒家的幾個長老,讓他們看看這件事還有沒有解決的法子”
話音未落,古秋五指猛地一收,便要捏碎手里的傳音符。
但受到嚴重驚嚇的司徒高陽的反應比古秋更快,在古秋捏碎傳音符之前,他驀地以最快的速度沖過去搶走了傳音符。
古秋的動作落了空。
她似乎早有預料,不急不惱地放下手,冷眼看向司徒高陽“司徒家主這是何意”
司徒高陽額間滲出些許冷汗,他趕緊處理掉了傳音符,卻仍舊心有余悸,乃至說話的聲音都在發虛“羋夫人有話好好說,何必打擾他人再說了,我們司徒家的長輩們早就歇下了。”
古秋冷笑一聲,并不作答。
誰都知道司徒家是四大世家中權力最分散、爭斗最頻繁的一家,司徒高陽偏向斛律家,那么司徒家的幾個長老便有意無意地偏向羋家和聞人家。
不過司徒高陽和斛律家也并非好得毫無嫌隙,瞧瞧這會兒的司徒溫婉,不就在裝聾作啞完全沒有替司徒高陽說話的意思嗎
顯然司徒高陽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回頭看了看有意避免和他對視的斛律幸和司徒溫婉,頓時心中生出幾分無名的怒意。
“姐姐,姐夫,你們倒是替解釋幾句呀。”司徒高陰陽怪氣道,“我方才說的那些話,不就是從你們那兒傳出來的嗎”
斛律幸和司徒溫婉聞言,齊刷刷地表情一變。
“司徒家主記岔了吧,我們何曾說過那些話”斛律幸臉上掛著挑不出一絲差錯的完美笑容,將茶盞放到身側的桌子上,溫聲細語地勸道,“如今魔界頻頻犯事,聽聞前幾日還有人抓著了幾個在京城里潛伏的魔修,情況如此緊張,我們再鬧內訌,豈不是正好合了對方的心意”
古秋冷哼一聲,被身后的羋何峰拍了拍肩膀安慰后,她難看的臉色才好轉一些。
司徒高陽也憋著一口氣。
“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就由我來做主吧。”斛律幸望向司徒高陽,“司徒家主,這事因你的口不擇言而起,你便向羋家主和羋夫人道個歉,羋家主和羋夫人向來寬宏大量,想必他們也不會計較什么。”
司徒高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指著自己“你讓我道歉”
“不然只好麻煩司徒家的幾個長老過來主持公道了。”斛律幸嘴角帶笑,可眼里毫無笑意,他直勾勾地盯著司徒高陽,吐出來的話卻是一如既往地溫和,“司徒家主為人孝順,應該不忍心我們這么晚了還去叨擾幾個老人家吧。”
“”司徒高陽自然聽出了斛律幸的言外之意,他的臉白了又青、青又紅,變換得相當精彩。
掙扎半晌,司徒高陽妥協了,干巴巴地說道“羋家主,羋夫人,方才是我口無遮攔,對不住了。”
“斛律家主都這么說了,我們還能說什么”古秋道,“幾位接著聊吧,我們先行告辭了,這就連夜去查魔界的動向,爭取早些把斛律偃找回來,免得有些人長了張嘴又在那兒說三道四、顛倒黑白。”
“你”司徒高陽氣得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
古秋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和羋何峰一起被羋家的隨從擁簇著離開了。
羋家夫婦倆走后,司徒高陽也沒坐回去,他眼里聚著沉沉陰氣,目光又尖又利地剜向斛律幸和司徒溫婉“姐姐和姐夫都這么有主意了,我還瞎摻和什么我還是回去洗洗睡了。”
說完,他便氣沖沖地摔門而去。
司徒家的隨從們連忙緊隨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