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來之前司徒高陽還興致沖沖地說要活捉斛律偃,結果司徒高陽莫名其妙找回那個不知從哪兒鉆出來的弟弟后就這么拋下所有人跑了
不
司徒高陽沒有拋下所有人,而是帶走了一半左右司徒家的人,原本層層疊疊包圍了他們幾個圈的人散去一半后,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圈
斛律蘭咽下嘴里的血腥味,又驚又怒地看向斛律幸“他們就這么跑了”
斛律幸也氣得咬牙切齒“我早該知道司徒家的人不靠譜,當時就不該信了他們的鬼話”
斛律蘭道“爹,那我們怎么辦”
斛律幸呵呵一笑,眼中盡是肅殺之氣“既然是從我手里逃出去的人,便由我來親自解決他”
說完,斛律幸將受傷的斛律蘭交給身后的人,他目光陰沉地望著斛律偃從馬車里走出來。
五年不見,斛律偃早已不是他印象中那個缺胳膊少腿的瘦弱男孩,甚至眉眼長得和他那個討人厭的姐姐越發相似。
斛律幸直勾勾地盯著斛律偃的臉,那張既像林頌又像斛律婉的臉。
他突然后悔當初聽了司徒溫婉婦人之仁的話沒有要了斛律偃的性命,他就不該把斛律偃扔到寒土深淵自生自滅,他應該親手了結了斛律偃。
他怎么沒有想到
林頌和斛律婉結合生出的孩子,一定比他的爹娘更礙眼。
斛律幸努力控制住抽搐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牽了下嘴角“五記年不見了,你也長大了。”
事實證明,斛律偃不僅長大了,而且和斛律幸相對而立時,幾乎高出斛律幸半個腦袋。
斛律偃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輕笑出聲。
他笑得分外好看,眼睛微瞇,露出潔白的牙齒,仿佛所有陽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讓他那般耀眼奪目。
可斛律幸只感受到了一陣毛骨悚然。
原因無他,只因長大后的斛律偃笑起來和斛律婉實在太像了,簡直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有那么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見到了斛律婉。
“是啊,我長大了,我可以獨立行走了,還可以說話了。”斛律偃笑著說道,“斛律幸,你把林頌和斛律婉害得好慘啊。”
聞言,斛律幸的呼吸猛然一滯,聲音一下子變了調“你、你怎么知道”
斛律偃抽出長鞭,啪的一聲甩向斛律幸。
斛律幸動作敏捷地偏身往旁避去。
誰知那條長鞭猶如長了眼睛一般,竟然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拐了一個彎,接著死死地纏住了他的手臂。
長鞭上的倒刺扎進肉里,往下一拉,整條手臂都鮮血淋漓。
斛律偃借力飛身而來“斛律幸,我們該來好好地算下賬了。”
斛律幸臉上血色盡失,咬牙吼道“都給我上”
羋陸躲在馬車里,聽見外面噼里哐當地響成一片,他想出去幫忙,可周尚得了斛律偃的吩咐不讓他出去。
他便只能一直在馬車里等著。
不多時,濃郁的血腥氣從門窗縫里鉆進來。
羋陸聞著作嘔,不得不退到馬車角落。
然而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一片墨汁般漆黑的濃霧悄無聲息地沿著土地來到馬車下面。
濃霧試探性地伸出一角碰了下馬車,隨后全部貼了上去,它緩慢地浸入馬車內部。
很快,濃霧出現在了羋陸的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