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數年過去,他爹娘真是一點都沒變。
羋陸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以為自己對書中的爹娘沒有太多感情,可冷不丁瞧見這些熟悉的物件時,他的心還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道輕輕戳了一下。
心尖上傳來一陣緊縮感。
這感覺既奇妙、又陌生。
好在他并不排斥。
羋陸的視線在屋子里來來回回地轉了幾圈,最后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斛律偃臉上。
他仰頭看向斛律偃,臉頰正好貼在斛律偃的胸口上。
隨著斛律偃均勻地呼吸,胸膛也在輕微地起伏,羋陸的腦袋跟著斛律偃的胸膛小幅度地上下。
這一刻,他仿佛在和斛律偃一同呼吸。
哪怕隔著衣服,斛律偃身體上的溫度也能如此清晰地傳遞到他的臉上和手上。
羋陸實在無聊得慌,手指隔著衣服在斛律偃的身體上游走。
他想檢查一下斛律偃身上是否還有其他傷口。
所幸他沒有檢查到其他傷口。
在他接連不斷的小動作下,斛律偃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有一次他不小心下手重了,斛律偃的眼睫猛顫了一下,緩緩睜開眼。
羋陸一臉做錯事的心虛樣子,連忙往斛律偃的胸口上一趴,一雙眼睛睜得圓溜溜的,眼巴巴地望著斛律偃。
斛律偃低頭親了下羋陸的嘴唇。
不一會兒,斛律偃便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羋陸看著斛律偃消瘦的臉頰以及眼下明顯的烏青,這才意識到自己不久前的行為有多么離譜。
他當時真是被某種情緒沖昏了頭腦,只想現在、立刻、馬上地和斛律偃發生實質性的關系,他害怕自己過了沖動勁兒后又會像烏龜一樣躲進殼里。
可他都沒在意過斛律偃的情況。
偏偏斛律偃不僅不拒絕,還在盡量地配合他。
想到這里,羋陸的大腦開始放空。
他好像經常這樣,間接性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對身邊的人不管不顧。
直到那股上頭的情緒爬上巔峰,再也無法往上爬,他才猶如技能冷卻一般,慢慢地回歸到原來的位置上。
從前他不覺得這樣有哪里不好,因為擁有這樣性格的人不止他一個,他曾經在醫院結識到了一個表面朋友,那個人的情況比他更為嚴重,甚至傷害到了身邊的人。
但他不會。
他只會傷害自己。
他是死是活、是痛苦是快樂,都和其他人沒有一點關系。
這個其他人里,有他的朋友,有他的同學,還有和他有血緣關系的父母。
他認為自己會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前提是他沒有傷害到斛律偃。
羋陸抬起手,食指的指尖輕輕落在斛律偃的嘴唇上。
抱歉,傷害到你了。
羋陸在心里說。
他會努力做出改變。
為了斛律偃,也是為了他自己。
斛律偃睡了很久。
羋陸無聊得小睡一會兒都起來了,斛律偃還是沒有醒來。
羋陸伸手在斛律偃眼前揮了揮,見斛律偃毫無反應,便試圖從斛律偃雙手的桎梏里脫身。
誰知他剛動一下,斛律偃唰的一下睜開眼。
羋陸“”
斛律偃看清楚眼前羋陸的臉后,緊了緊摟在羋陸腰間的手,蠻不高興地問道“你又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