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了,想喝水。”羋陸有些委屈地說,“而且我在你身上躺了一天,手腳都躺麻了,我想下床走走。”
斛律偃道“我和你一起。”
羋陸見斛律偃作勢要起,趕緊把斛律偃往下按“你繼續睡吧,我看你都沒有休息好過。”
斛律偃一臉的不情愿,依然想要起來。
羋陸只好向他承諾“我就在床邊,不走遠了,要是我出去的話,一定會跟你說一聲。”
說完,他主動湊上去親了兩下斛律偃的嘴巴。
斛律偃確實很累、很困。
在羋陸昏迷不醒的小半個月里,他不僅每天都要給羋陸喂血,還要衣不解帶地照顧羋陸,幾乎沒有合過眼睛。
可一想到羋陸不在自己身邊,他就難掩內心的焦躁。
斛律偃恨不得把羋陸變成一個小物件裝在自己的衣袖里,這樣羋陸就不會跑出他的視線范圍了。
鋪天蓋地的焦躁讓他合不上眼睛,他緊抓羋陸的手,兩眼布著血絲地望著羋陸“我和你一起。”
“我都說了我就在床邊,你的臉色太難看了,需要好好休息。”羋陸又親了兩下斛律偃的嘴唇,眨了眨眼,“乖一點。”
斛律偃沒有作答,但表情肉眼可見地軟化下來。
羋陸見狀,趁熱打鐵地在斛律偃的嘴唇上啵唧一大口。
斛律偃被親得暈暈乎乎,竟然就這么被親服了。
羋陸從斛律偃身上爬下床,先整理了一下自身的衣服,才蹲到床邊看了看斛律偃的鼻子,確定鼻血已經止住后,他又撩起斛律偃的衣袖看了看手臂上的傷痕。
近看之下,比之前猙獰多了。
羋陸在身上摸了摸,沒摸到乾坤袋,屋子里也沒看到乾坤袋的影子,于是他起身輕手輕腳地朝屋外走去。
屋外空無一人,也沒有看到琉璃和翡翠的身影。
羋陸猶豫片刻,正要繼續往外走,卻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
他嚇得一個激靈,猛地轉頭看去。
原來是古秋一直守在屏風后面,見他出來,便神情凝重地拽著他往外走。
走到一根柱子后面,古秋才放開羋陸的手。
羋陸揉著自己被古秋拽疼的手腕,不敢抬眼直視古秋的眼睛。
雖然古秋直勾勾地盯著他,但是她仿佛在賭氣一樣,硬是哽著一口氣不說話。
僵持半晌,羋陸抿了抿唇,氣勢虛弱地喊道“娘。”
“呵,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娘。”古秋冷笑一聲,“你跟著斛律偃跑了幾年,連一個口信都沒有捎回來,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我和你爹呢。”
羋陸自知有錯,腦袋都快要埋進衣領里了,任憑古秋如何發泄自己的不滿,他都全部受著。
這些年來發生的事著實不少,古秋委屈得狠了,連說帶罵,把憋在心里的話痛痛快快地吐了出來。
說到后面,她兩眼一熱,眼淚就這么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羋陸又驚又嚇,連忙扯著衣袖替古秋擦拭眼淚,看著古秋淚流滿面的模樣,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娘,我錯了,都是我的錯。”羋陸一邊替古秋擦拭眼淚一邊難受地道歉,“你罵我打我都好,都是應該的,但你別哭了,別傷著自個兒的身體。”
古秋啪的一聲拍掉羋陸的手,用手背胡亂在臉上抹了抹,隨后用通紅的眼睛兇巴巴地瞪向羋陸“本來就是你的錯,還算你有自知之明。”
說著,她倏地話鋒一轉,指著羋陸指責起來,“你在外面找了個伴侶就罷了,你找的伴侶是斛律偃也罷了,結果你還這么禽獸”
羋陸愣住“什么”
“你沒看見斛律偃為了救你把自個兒折騰成什么樣子了嗎你是毫發無損了,可人家元氣大傷啊。”古秋越說越氣,一巴掌拍在羋陸的肩膀上。
古秋力氣不小,拍得羋陸身體往下一沉,頓時肩膀震得隱隱作疼。
“結果你呢你一醒來就對他”古秋說不下去了,臉上全是難以啟齒的表情。
最后,古秋惡狠狠地罵道,“你可真是個禽獸。”
羋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