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這樣說”書房里,一燈如豆,男子低沉的嗓音從不遠處的書案旁悠悠的傳了過來。
“是。”斬風點頭,倒是說的干脆,因為確實是聽到了。
他其實一直不知道,丞相府的那個庶女對自己家的主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狀態;好像是怕到了極致。
或許是因為上一次為了討好自家主子做了糕點來;到最后卻被誤會下毒,差一點兒被毒死,所以總是害怕自家主子殺了她。
可是卻總是你無形的在護著自己的主子;從亂葬崗爬回來后,即便名聲狼藉沒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
還說栽在自家主子的身上了,也確實,整個上京城的名門望族的閨中女兒,哪一個不想當他家的王妃的;何況丞相府的那個四姑娘前一陣子還表白不成,反而落了水。
“她,到底抱著怎么樣的心思。”封御景喃喃著,畢竟在蘇薔看自己的眼神里,確實沒有瞧見那么一絲一毫的對自己什么情根深種,可是明里暗里卻是特別的為他著想,看上去倒真的像是上一次自己聽到的那樣,蘇薔寧愿自己有事都不會讓他有事。
她到底在圖什么是想要從他的身上獲得什么利益還是這其實只是沐澤平和他女兒使用的苦肉計,想要用此法一步步的前來攻破他的心,讓他卸下防備以后成為他們的俎上肉。
不怪他幾度起疑,實在是這沐茯泠對自己的好真的來的太過的奇怪;眼中也并沒有一個愛慕者該有的艷羨,而是除了懼怕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崇拜與愛慕。
就單單這樣怕自己,卻愿意一個人承受那些有辱名聲茶余飯后談資的嘲弄;說她膽子小,可是膽子小的人,能大到親自自薦到澍王門下去懇求做門客嗎
還是說,這也是沐澤平和她女兒設的計,想要靠此拉攏譽王。
甚至是定遠將軍府那邊,莫名的和秦慕遠也走這么近。
這個沐茯泠到底是存著怎樣的心思。
封御景想過了許多種可能,都是將蘇薔朝著最壞的方式去想的,甚至連僅存的一丁點兒的好感,也由著他這么多的疑惑變得有些警惕起來。
這樣的人,做這么多,若不是真的心系與他,那么便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別有所圖。
“倒不是個簡單的人。”他的唇畔忽然落了抹輕笑,就這么伸手拿過了桌面上那杯擱著的茶盞,輕揭了茶蓋,擱于了桌面上,這才拿著那杯晾的差不多的茶飲啜起來。
斬風對于封御景的話莫名困惑,似是不解其意,只是依舊站在一旁,并未再有開口。
第二日一早蘇薔和沐謹風醒來的時候,才在管事的那里得知封御景已經離開了。
既然正主已經走了,兩個人也沒有再打擾用膳,這才朝著宅子外面走去。
“三哥,你不是說你昨日是租了馬匹來的嗎”蘇薔回望了這空無一物的莊外四處,愣是沒有見到一絲一毫的馬匹的影子,就連一坨馬糞都沒有瞧見。
“呃”沐謹風皺眉,就這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腦勺。
“我記著就停在這里的啊好像忘了栓。”他摳了摳眉毛說。
蘇薔立時有些無奈,長嘆口氣“那肯定早跑了。”
有些頹喪的轉身,就這么邁著步子朝著那條大路走去。
“我們還是趕緊的走吧不然待會兒到了午時了都沒有走回去。”她說著,就這么快步的邁著步子超前走去。
沐謹風也快步的跟了上去,還不免喊到“小七,你慢點兒,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在路上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