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怎么照顧人吧,就給你測個體溫。”阮旎沒感覺自己做了什么,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除了唇色比起以往稍顯蒼白之外,其余地方好像并無異常,“你真沒事”
昨晚他渾身是血的模樣還歷歷在目,阮旎本以為這么重的傷,鐘遲初得在床上躺好久,哪知道今天睡醒以后就跟個沒事人一般了。
“沒事。”鐘遲初指了指自己心臟左側一寸的位置,“之前子彈從這穿了進去,我硬是扛了三天等到了救援部隊才被取出子彈,也是活了下來。這次不過在無關緊要的部位而已,沒那么矯情。”
阮旎動了動唇,有些啞然,她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默了半響才開口,“所以你這些年都是這樣過的你不是已經不當那個什么c軍區的隊長了嗎怎么會還受這樣的傷,之前的仇家嗎”
從阮旎嘴里聽到c軍區三個字時,鐘遲初原有的幾分笑意瞬間湮滅,“傅家那小子說的”
阮旎點了點頭,后知后覺的反問,“這個不能說嗎”
鐘遲初低頭,手掌按在床沿兩側,“林云郗倒是個管不住嘴的。”
眾人只知鐘遲初是當兵的,少有人知他是c軍區的隊長。
許多人不知道c軍區是什么樣的地方,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會有很多仇家都涌到鐘家尋仇。
他側目看向阮旎,“這件事情,我不想讓人知道,也不能讓人知道,但現在,你是我的妻子,如果知道的人多,他們會知道你是我的軟肋,會對你做些事情,所以以后,你一定不能向別人提及,也去提醒提醒你那當明星的好姐妹和傅斯景,這件事不能讓人知道。”
鐘遲初當初若不是萬不得已,也不想讓林云郗知道他是c軍區的隊長。
但往日的他宛若浮萍,無處可依,偌大的鐘家竟是每一個能讓他信服的人,唯一的老爺子年紀太大,鐘遲初也不想讓他擔心。
鐘遲初那天的傷比現在還嚴重,他渾身裹著稻草都被血染紅了,幾乎是爬到有信號的地方,所有的隊友都陣亡,只剩他一人活著從死人堆里爬了出來。
他只得撥通了林云郗的電話。
林云郗馬不停蹄的派了私人飛機將他從荒無人煙的c軍區帶了回來。
那一次,鐘遲初整整昏迷了大半個月,差點沒能醒過來。
鐘遲初雖是沒和林云郗直面說過他是c軍區的隊長,但以林云郗的聰明早已自己猜到了。
可他日常與林云郗的交流也較少,可阮旎不同,若是那些人知道他娶妻,還不知道會做出些什么事情。
阮旎聞言,雙手環胸看他,“鐘遲初你這算騙婚嗎”
“嗯”男人認真的看著她。
阮旎一字一句,“你當時結婚的時候什么都不告訴我,現在結婚了,告訴我有這些危險,而且你仇家看你有個老婆,還以為你多喜歡我才娶我呢,你倒是說的好聽,說我是軟肋,要真是哪一天我被抓走了,你管都不會管我吧。”
“我管。”鐘遲初目光沒有半絲的偏移,直直的看著她,語氣鄭重而有力,“我娶了你,就會對你負責,哪怕日后合約結束,有人找你麻煩,我也會管,這紙婚約于我而言就是軟肋。”
阮旎素來是不信男人的那些話術的,說好話嘛,誰不會呢,但此刻看著鐘遲初,沒來由的,她就信了,轉了轉手腕,她笑了笑,“那你可得多教教我,以后我遇到事了也能自己上,省得麻煩你。”
他看著她的模樣,問,“后悔了嗎”
“后悔什么”
“嫁給我。”
阮旎站起身,“我好歹也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有什么好后悔的,你躺著休息會吧,我去讓阿姨來做飯。”
她剛走到臥室門口,手指碰到門把手,就聽到身后傳來鐘遲初的聲音。
“林宜是我戰友唯一的妹妹,林宜的哥哥林奕鳴曾經是我副將,護我而死,臨終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將他的妹妹托付給我,她這些年一直和我后媽關系不錯,我知道你和我后媽處不來,讓你受委屈了,但那是林奕鳴唯一的妹妹,我沒法將她趕走,你可以不和鐘家人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