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仆人沒有答話,只是在前面帶路,推開客棧的門,門縫里響起吱的一聲。
里面坐著幾桌正在用餐的客人,也是星零幾人,角落一個人穿的嚴實,正是白玉。
張九疑背緊了藥箱,坐到了他的對面;“白公子。”
白玉倒了一杯熱茶,緩緩推到他的面前;“張老板,我約在這里的原因,我不明說你也該懂吧,我知道你為范秀看過病。”
張九疑心里面馬上明白,范秀口中說的那個意中人,便就是他。
張九疑尷尬地笑著,默默的拿起茶杯,剛要喝一口的時候,聽到歷殊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要喝,里面有蒙汗藥。”
張九疑一愣,偷抬眼眉看了白玉一眼,他正盯著自己。
但是既然白玉下藥,就肯定是要自己喝下去的,現在被看著,怎么能拿杯了又不喝呢。
張九疑還是一抬頭的喝了一口,趁著手袖擦嘴的功夫,將嘴里的茶小心的吐到袖子下擺,又馬上放下手,手里抓著衣袖濕的地方。
“白公子,我們還是看診吧。”
白玉點點頭,起身帶著張九疑走上了客棧的樓梯,進入了在走廊最里面的房間。
張九疑注意到歷殊河一直沒有跟著自己下馬車,他還一直在馬車里,現在自己要跟著上樓了,他也一直沒有現身。
“張老板,請坐吧。”白玉先坐下的大方伸出手。
張九疑放下藥箱坐下,伸出手卷起袖子,為白玉把脈,心思卻一點都不在他身上。
這個地方本來就可疑,周圍幾乎都沒有人煙,客棧又破,雖然可以理解白玉為了要看病而挑個人少的地方,也是為了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不適,但是這地方挑的也詭異了,樓下的客棧老板和伙計,還有那幾張桌的客人,都好像沒有一絲生氣,加上這客棧裝潢老舊破舊陰森的,讓人不寒而栗。
加上歷殊河既然用妖術偷偷提醒自己,剛才茶里竟然有蒙汗藥,想必白玉約自己來這里,也是除了看病,還是別有用心的。
歷殊河之所以不跟著張九疑下馬車,是已經聞到了更多容修的味道,容修一定也在這間破客棧里。
之所以不下車,也怕自己靠得太近,會驚擾到他。
歷殊河妖術閃現到客棧對面的商鋪的屋頂,回頭一看,距離市中心已經是走出很長一段路了,看看四周建筑,這里剛好是一個道路的十字路口的朝西的位置,越往這邊,越沒有什么人煙店鋪,甚是蕭條。
這樣的地方,陰氣較盛,再飛至其他店鋪的屋頂,看到客棧的后院有一口老井,竟然散發出淡淡的綠光。
歷殊河翻身落到院子,觸摸著井邊,感知到了一些事。
這個客棧遠離生意很好,但是因為老板好賭,被人上門追債,追債人拿不到錢,老板把客棧抵押給了追債人,但是還是不夠抵債,便綁了老板的妻女,把他們賣到青樓,老板妻女最后慘死在青樓,老板心如死灰,偷摸回到客棧,最后投井而亡。
這個客棧也是因為有這樣的事,一直沒有人接手營業,一直報廢空虛在這里,白玉是專門要找極陰之地,容修也可以在這里落腳,所以盤下了這里,約張九疑前來。
現在客棧里面的所有人,無論是客棧老板還是食客,都是白玉找人假扮的,其實都是自己人。
歷殊河皺起眉頭,感知到張九疑就在樓上最后一間房間里,門窗緊閉,看樣子是只有他和白玉在一起,其實,房間里還有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