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
留下兩個字,穆斐轉身朝戰艦內部走去,不一會兒,拎了一把錘斧出來。戰艦嘛,工具箱里備著錘斧多正常,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然后穆斐就在七名下屬驚恐的眼神中,舉起錘斧朝著一個尸體的腦袋砸去,一下子就開了瓢。
預料中紅白之物飛濺的場面并沒有出現,在場的都是見過血的戰士,也沒有人把腦袋移開。因此當尸體被開瓢之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上前一步,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毛病。
要不然,他們怎么會看見這人的大腦上竟然被細密地包裹著一層黑色的,只有發絲粗細,還分出無數枝杈的肉狀物
“這,是什么”
說完,他們想到了剛才肘擊那些士兵脆弱的胃部時,對方沒有半點反應的畫面。
“難道,和這有關”
大腦被這些東西嚴密包裹住還能活的人類,還能被稱之為人類嗎
穆斐也是第一次看到寄生蟲族的樣子。
打眼一看,倒是讓他想起了某個位面上一種名為“蟹奴”的寄生蟲。它會鉆進螃蟹的腹里,把自己的枝狀管一點點的伸進蟹的體內,直到最后遍布螃蟹的全身,汲取它的養分。
讓系統掃描追蹤這些蟲子被融合的基因,穆斐淡定地又從尸體上摸出匕首,劃開尸體的后頸,在其中翻找著什么。眼見為實,要讓這群人相信他,自然要找到蟲子本體。
“去年五月我們在c區的邊界上巡邏,發現了大戰殘留的蟲族并將其絞殺。在那顆邊緣星上,我們還意外發現了一名無辜受害者的尸體,然后將其送往殯儀館火化安葬。在送尸體的時候,我發現他敞開的后頸上,有許多道黑色的線正在蠕動。”
“這種詭異的東西,讓我想起了我們的敵人蟲族。可惜在我準備仔細查看時,尸體已經被送進火爐。”
穆斐一邊編故事,一邊面無表情地用刀尖把尸體后頸中的寄生蟲分枝挑出來,順著找到了蟲體,手上用力,把末端那個只有米粒大小的蟲子割下來,壞心眼兒地用刀尖托著遞到下屬們的面前。
七個人表情驚悚地咽了一下口水。
不是饞,而是受到驚嚇后的下意識反應。
這東西,竟然也是蟲族他們認知里的、見到過的蟲族,不都是為了方便啃噬星球上的一切礦石能源,從而進化出體態龐大,堅硬甲殼的丑東西嗎,怎么還反向變得越來越小了。
再看它們待的地方,難道這是專門為了人類進化出來的七人頓時全都毛骨悚然。
“還記得那個自首后帶兵出來指認,是我讓他傳遞書信與聯邦來往的軍官嗎。”
副官向丘的嗓子有點發緊,“記得。”
在被人收繳武器準備送往警局調查的時候,那名“證人”突然朝著正在掏隨身匕首的元帥撞去,還順帶著拉開了刀鞘直直地撞在刀口上當場斃命。因此,他們元帥還多了一項罪名。
“他的力氣大的不正常,我無法掙開他的手。而且因為距離過近,在他的后頸上我看到了同樣蠕動著,收縮回他腦袋中的蟲子。”
穆斐把匕首撂下,從地上站起來直視著他們,沉聲道“一開始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
“去年七月,有星盜劫持商船,我們作為最近距離的軍團在接到具體的坐標后趕去,可等著我們的,卻是被凌殺過后的慘劇現場。軍部對此的解釋是,通訊設備發生意外,消息延遲。”
“去年九月,我們前往e區巡邏”
“去年十一月,軍部隱瞞消息,未曾告知聯邦人員在f區迫降休整,我們冒然闖入”
“今年三月,被自稱隸屬第三軍團的一名少校揭發,污蔑叛國。”
一樁樁,一件件,這些他們第三軍團接收到的來自首都星的指令,最后變成了他們有口難言的罪證。
穆斐沉默一瞬,直視過所有人開始憤懣不平的眼睛,眸中冷意越發明顯“現在,有沒有人能告訴我,你們帶領的所有士兵中,誰見過那名少校嗎”
下屬們心中微動,大聲道“沒有”
自己軍團里有多少校級士兵,他們心里知道的門清兒。
穆斐又說“按照法律,我們應該接受三方調查審問,但是只過去了一天不到的時間,我們就被直接帶上了法庭,整個過程快速又不合常理,偏偏還沒有一個人為此提出辯駁。”
“你們告訴我,這合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