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猴子站著的地方轟然碎裂,余震不斷,遠處的城墻都瞬間瓦解,大片的泥石滑落下來。
白馬嘶鳴,前蹄上揚下落,化作一道白電向遠處射去。
那假三藏躲在禺狨王身后原本無礙,此時被這高頭大馬一驚,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因為禺狨王全力對付猴子無暇顧他,還是先前將此人變作玄奘的法術太過不濟,這一跌,竟是又跌回了原形,成了一個黑瘦的和尚。
猴子用金箍棒架住禺狨王的鐵棒,感受著對方身上傳來的巨力,忍不住咧嘴冷笑起來:“俺老孫荒廢了五百年,沒想到你這本事也沒怎么見長!”
禺狨王重重一哼:“是嗎?千魔蝕日!”
話音才落,便聽“嗡!”的一聲,在他身后出現一道道赤金色的火焰,與他眼中的血色遙相呼應。
這些火焰像是有意識一樣,開始涌上鐵棒,向著猴子手里的金箍棒蔓延過去。
猴子眼里閃過一抹異色,火焰中并沒有絲毫的灼熱感,反而是帶著一股陰寒刺骨的力量。這股力量暴虐之極,似乎是要將他整個人撕裂一般。
他不敢大意,渾身肌肉都開始繃緊,用法力在體表形成了一道罡氣,瞥了一眼就要消失不見的白馬,轉頭朝著任青蓮道:“行李的事情就交給居士了!”
任青蓮暗自攝取了一縷千魔蝕日的力量查看,自然清楚這門神通的厲害,點了點頭,便要朝著白馬消失的方向追去。
禺狨王見了卻是冷笑一聲,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枚符箓,急電似的印在了那個黑瘦和尚的身上。
下一刻,便見這和尚整個人都被一道血芒籠罩。
任青蓮通過六耳獼猴的記憶了解過禺狨王的手段,知道他這匪號中的“驅神”二字指的就是這種用符箓引動孤魂野鬼的力量來驅使傀儡的手段。
不過禺狨王顯然是將任青蓮當成了普通的人類武者,那和尚即便因為符箓招魂的緣故暫時變得身手矯捷成了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但比起任青蓮真正的力量來說,卻也只是云泥之別,根本就不足一提。
這般想著,那和尚身上的血芒開始收縮,嘴里發出一聲野獸般的戾叫,整個人跳將起來,寬大的僧袍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只大蝙蝠,瘋也似的向任青蓮抓去。
任青蓮冷笑一聲,反手向其腳上抓去,那和尚不知深淺,兩手帶著徹骨冰寒的幽冥鬼氣倏前倏后、倏進倏退的向任青蓮攻去。
卻不知這些鬼氣落在任青蓮身上連對方體表的武道罡氣都是破不開,下一刻腳下已經被對方抓了結實,駭然之中,就見任青蓮腳下一旋,真氣疾轉,將他體內綿厚的幽冥鬼氣御掉,隨即在其身上連拍數掌。
這幾掌十分講究,恰恰就是破解禺狨王驅神術的竅訣。
禺狨王雖然一直在以千魔蝕日的力量沖擊猴子的防御,但卻一直留意著任青蓮這邊的動靜,見了這一幕忍不住大吃一驚。
任青蓮卻是輕笑一聲,驅神術雖然不算高明,但也足夠罕見,他之所以能夠輕易破解,卻是多虧了九幽玄瞳對于幽冥之力的敏感。
很快,等他將那和尚拋在地上的時候,對方身上的驅神術已經徹底除去。
“想要活命,自己找個地方躲好些!”
說完,任青蓮腳踩著天罡往那白馬消失的地方追去,不久便是在遠處的一個山坳里找到了馬匹,將行李收入乾坤戒,再次轉回兩大猴王的戰場之時,便聽猴子嘴里發出“嗷!”的一聲,一股強橫的氣浪蕩起,沖擊著禺狨王的那些火焰向四周散開。
禺狨王又驚又怒,沒想到這猴子被壓了五百年,竟然還能有這般強橫的力量,嫉恨之間,眼中的血色已經被一股詭異的純黑色所取代。
任青蓮見了,心中一凜,知道這禺狨王竟是被猴子的心魔徹底控制了心神。
猴子只覺得那一吼讓他變得無比暢快起來,像是有什么東西徹底的釋放了出去,卻沒有發現,殘留在他體內的那些心魔之力在那一吼的過程中散入虛空,混在那道氣浪當中,從四面八方瘋狂的融入了禺狨王的體內。
暗中的菩提老祖緊了緊拳頭,至此,猴子體內的心魔之力徹底轉移到了禺狨王體內,剩下的就要看他能不能徹底的斬殺自己的心魔了。
很快,禺狨王氣勢上的變化終于引起了猴子的注意。
抬頭看去,就見禺狨王的身軀不知何時已經漲大了許多,而且還在變得更大。
“桀桀,不愧是曾經的齊天大圣!”已經變得如同一座山巨大的禺狨王嘴里說道。
猴子心中卻是有些狐疑起來,因為禺狨王現出的這具異獸本相竟然與他自己的有著十分的相似,早年他們在花果山結拜的時候便是見到過彼此的本相,那時候的禺狨王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