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男人將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醫藥箱隨手放在一旁的走廊地上,自己則是走向客廳方向,坐在客廳滿地的冰箱當中,看著臥室監控內此刻的畫面。
臥室內的人等易仁新離開后,先是豎著耳朵仔細聽了聽門口方向。
確定那人不會再回來后,這才拖著身上的鐵鏈單腳在房間里蹦跶著,床頭柜里外都被他翻開找了一遍,衣柜也被他跟上次一樣打開來,歪歪斜斜站在衣柜前的人探頭看向內部,瞧見里頭除了懸掛的幾件女裝長裙之外什么都沒有。
仰頭望著衣柜的人,喃喃自語“十一歲啊,真可憐,這么早就瘋了。”
說完單腳站在衣柜跟前的人,將這扇門重新關上,又將注意力放在三米開外的房門。
數秒后,宋兼語又將衣柜門重新打開,將上方懸掛的衣服全部從衣架上拿出來丟在床上,自己則是鉆進衣柜內,用衣架的尖頭去轉動衣柜內部上空的長桿。
頭頂上空藏在吸頂燈內側的隱藏式攝像頭,將他的一舉一動都拍的清清楚楚。
宋兼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衣柜上方的長桿拆下來,拆下來的長桿被他藏到被子里。
然后他自己也跟著回到那張大床上,抱著身上跟床腿連接的鐵鏈一寸一寸的尋找可以下手的縫隙。
倆個人,一個在臥室里找著,一個在客廳里看著對方在那條鐵鏈上一直摸索著。
單人沙發上的人心情很好的看著畫面里那張滿臉都是紅藥水,紅色藥水下面還透著青紫。
整張臉丑的不堪入目。
可是易仁新卻一直都心情很好的看著監控。
房間內,宋兼語已經找到一個鐵鏈交接口有空隙的地方,他將被子里的那根衣柜長桿掏出來,用邊緣尖頭強行塞進鐵鏈的縫隙里,然后將長桿橫放在床頭柜下面壓住中央位置,自己再坐到長桿的另一端。
魯迅曾經說過,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起地球。
宋兼語現在的目標還沒有膨脹到撬起地球,他現在就想要將這根綁在身上的鐵鏈撬開。
那根只用來支撐衣服的長桿,在他的重力加注下一點點撼動那粗大鐵鏈交接空隙,大的能夠拴住藏獒的粗壯鐵鏈正好讓這根長桿有了用武之地。
原本只有一條隱約可見的縫隙,現在在宋兼語的努力下,那點縫隙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啪”
坐在身下的長桿承受不住這樣的行為,直接斷成兩半,讓坐在身上的人也跟著掉在地上,壓在那條斷腿傷口的位置。
“嘶”
宋兼語被膝蓋上的傷口疼的面容扭曲了數秒,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沒去管那條腿,他看向長桿的另一端。
跟麻花一樣一節一節相連的鐵鏈,其中一節已經裂開了半根手指寬的空隙,宋兼語將長桿抽出來坐在地上抱起床頭柜,將那節就快要打開的鐵鏈放在柜腳位置。
易仁新正等著對方將鐵鏈撞擊開來,結果臥室里的人做好全部準備后卻突然停下來。
只見坐在地上的人回頭看了一眼房門方向,然后將地上斷裂的長桿撿起來重新扔進衣柜,將床上的幾條裙子拿下來,再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光著身體的人重新坐在地上拿起床頭柜,順手用遙控器將電視打開,調成最大聲后這才將鐵鏈放在原地用力的砸了下去。
悶響聲在室內響起,很快就被電視聲遮掩過去。
這樣要是有人沖進來,他就假裝自己真在換衣服,反正衣柜里都是女裝,他就厚臉皮的認為那是給于淑慧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