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看著剛才還是老大的女生,現在整個人連眼神都變得怯生生,抿著唇緊張的坐在他的跟前,雙手死死的抱住懷中那枚從隔壁包間里順過來的枕頭。
“肖月,尸體放在家里已經倆天了,你難道真的打算一輩子都這樣逃避,或者離開這里再選一個天臺跳下去”刀疤捧著手機,一字一頓將上面宋兼語走之前寫下的內容,講給椅子上倔強的女生聽。
“我剛才已經跟這位張律師打聽過了,他說你才十五歲不會坐牢的。”刀疤一會紅臉一會又白臉表演,一個人就把一臺戲給唱完。
肖月在他的哄勸下,終于對著律師說出了自己的故事。
她的故事比剛才宋兼語的描述更詳細,也更加能夠回答張律師的任何提問。
一個小時后,肖月出去洗臉,辦公室內只剩下張偉跟刀疤二人。
張偉將手里臨時整理的資料整合好,想著剛才那名叫做肖月的女生,前后完全不同的反應還有態度,想了想開口問道,“如果她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這個案子會更好處理,你有帶她去醫院做過精神方面的檢查嗎”
刀疤楞了楞,白了他一眼,“你才精神有問題,肖月沒有任何問題”
“她剛才那種狀態,明顯就是精神分裂癥,你確定不再考慮一下嗎”張偉作為一名曾經的律師,還是希望對方再考慮考慮。
“不考慮,她很正常,這種事情跟你一個剛面試的人不好解釋,等你處理好這個案子后,如果我們老大愿意留下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肖月洗了一把臉出來后,望著辦公室內站著的倆名才認識的男人,吸了吸鼻子,“我準備好了。”
“去吧,警方不管怎么問你,你就按照我剛才跟你的提問去回答,絕對不要主動開展其他的話題。”張偉已經幫對方梳理了一遍她進了警局后,警方會問的所有問題。
接下來的一周,宋兼語都沒有再夢到自己附身到那名叫做肖月人身上,他已經在離家二十多公里外的一處公寓樓找好了房子。
宋宗明跟史紅梅兩人說什么都要一起過來看一眼,瞧見他這個三十平大小的房間哪里看了都不滿意。
可惜這是兒子自己選的房間,二老幫他將行李拿過來,又盯著他購買那些必要的生活用品,確定他生活沒問題后才離開這里。
宋兼語的獨立生活就這樣開始了,他將屬于自己的銀行卡還有手機余額都拿出來數了數,跟以前需要在快遞店打工時的自己不同,如今他的賬戶內有十幾萬的存款。
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存出來的,宋兼語一次了一年的房租,又去農貿市場的地攤上,一口氣買了十枚噪音最大的鬧鐘。
回到家后,他依次測試了一下鬧鐘的音量,當三個鬧鐘同時響起時他聽到了隔壁的踢墻聲,當六個鬧鐘同時響起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十枚鬧鐘被他調整在同一個時間響起,門外剛才那道不耐煩敲門聲已經變成了踢門。
坐在沙發上的人依次將鬧鐘一個個關閉,撈起一旁新買的菜刀走到房間門口,推開門。
門外正站著被鬧鐘吵到的鄰居,對方一臉暴躁的站在門外等房門一打開,正要開口罵人時,瞥見宋兼語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龐,還有他手里提著的菜、刀,粗話到了嘴邊立馬變軟了,“大哥,你動靜小一點,這公寓隔音都不太好。”
“剛才在測試鬧鐘,還有事情嗎”宋兼語問。
鄰居果斷搖頭后退,“沒問題了你的鬧鐘正夠響亮的我喜歡”
房門關上,宋兼語面不改色將菜、刀隨手放在一旁的鞋架上,回到室內坐在椅子上,鋪開紙去用鉛筆畫江旬跟863真兇的模樣。
他怕對方太久沒出現,現在不記牢一點,以后等人真的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已經將人給忘得一干二凈。
初學畫畫的人,幾個小時后望著自己的失敗作品,只好將電腦打開找了一個線上繪畫教學付了錢,準備從今以后每天都上網課來學習。
三天后的一個中午,宋兼語躺在自己的公寓內睡午覺,外面一個驚雷將他吵醒。
睜開眼睛的人先熟練的看了一眼頭頂上方織滿蜘蛛網的天花板,用余光打量著四周圍。
瞧見這里不止自己一個人,旁邊還坐著倆三名正在打牌的成年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