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手上的老繭,他昨天在田珊的身體看到過。
放下手掌的人回頭看向自己出來的房間,一間農村特有的單層小瓦房就在他的身后,敞開著大門黑漆漆的回望著他。
“奇怪,警方到現在還沒抓到田珊嗎”
宋兼語抬腳往外走了幾步,隱約覺得有點不對的又停下來,回頭往自己剛才出來的房間看過去。
身后那扇大開的房門,不是田珊自家的房門。
相反,他現在所站立的位置,是那位給他助學貸款的老師家中。
那田珊三更半夜不睡覺,為什么會在老師家中,還好像是躲在角落里的籃子里
這個想法剛從腦海里出現,宋兼語就已經抬腳重新回到那屋內,開著門借著月光他終于找到了一根掛在半空當中,距離地面有一米五高的電燈繩。
拉住繩子的人就聽到上空傳來一聲電力開關被拉動的聲音,“啪嗒。”
漆黑的屋內終于有了光。
宋兼語之前一路碰撞到的那些桌子,農具,板凳,書本,糧食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還有地上那些沒有及時撿起來的黃豆,更是散落的到處都是,在這些雜物的盡頭是一張木質老舊雙人大床,一名熟悉的面孔裸露著上半身,雙臂朝下的仰面躺在床上。
血順著木質床板一滴滴的往下無聲流淌。
昨天還跟他說話的那名男老師,親手將助學貸款資料遞給他的男老師,現在就躺在五米外的大床上,被人割開了肚子,流盡了鮮血。
宋兼語跨過地上的那些黃豆,走到床邊抱著最后一絲絲希望,將冰冷帶血的手掌放在對方冰涼的脖頸上。
數秒后,確定感應不到任何微薄跳動的人,失望的松開手大步流星往外走。
臨走前他看到那名田老師身上的褲子也是解開的狀態,宋兼語將自己身上這件剛被他撕掉標簽的外衣脫下來,站在門口對著光線看了一眼。
果然,跟他預想的沒有錯。
田珊不知因為什么原因跟這位男老師拉扯到一起,倆人之間可能會有一些不正當的關系,這具身體內穿的打底衫上也都是血。
可外套卻干干凈凈,一絲血跡都沒有。
說明倆個人都還活著的時候,田珊是先將自己身上的外套鞋子都脫下來放在一旁,跟那名男老師上了床才動手。
殺了人之后她并沒有離開這個屋子,而是重新穿上自己的衣服鉆進了一旁竹子編織的籃子內躲好。
這人做事風格跟膽量都讓宋兼語惡寒,推開門走出去的人,雙手揣在口袋內一路往外走,想找個地方直接報警將人抓住,再放任不管田珊,簡直就跟在雞籠里放了一只狼沒什么區別。
走在村子里的人,順著昨天的記憶很快找到了田珊家的方向。
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下午李琴就帶著人過來,挨家挨戶的找過田珊的下落都沒有找到人,直到天黑這些人表面上走了,實際都埋伏在四周圍,耐心等待著。
三分之二的罪犯在犯罪殺人后,都會習慣性的尋找最熟悉的地點作為藏身之處,家就是他們記憶當中深刻心中的安全港灣,很多罪犯都會想盡辦法躲在最危險也最安全的位置。
一無所知的宋兼語正在身上尋找東西,從上衣內側口袋內摸索出一臺手機的人,低著頭走在小路上,想要打電話給秦時關讓他來抓人。
手機屏幕的光亮照在他臉上,遠處蹲守在草堆里的刑警早在他出現在路口時,就發現有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