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的易仁新,眼神冰冷的看著那道坐在墻角地上的女人,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向對方。
宋兼語看著那人一點點走向他,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收手吧,在你們徹底回不了頭之前,停手吧。”
一只帶著茶杯殘留溫熱的手指捏住他下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眼前這名坐在地上勸他回頭的女人。
易仁新看著身下這雙一無所知的眼睛,緩緩勾起嘴角俯身低喃,“你剛才說那個女人愛我”
宋兼語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話語,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也只能努力點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是啊,這個世上哪有人不會喜歡自己的孩子,你的媽媽看到你變成這樣,她真的很傷心。”
“嗤”一聲嗤笑從易仁新的口中發出來。
站在這張被手術臺捆住的女人跟前,易仁新幫她整理著頭上凌亂的頭發,“我的善意,在牛頭山水庫后你就從我身上離開了,認為我惡到無可救藥,那么在此之前你應該都在我的身上,跟我共生對嗎”
宋兼語聽著邏輯沒問題,輕點了下腦袋,“差不多吧。”他也不敢把話說太滿,萬一出現什么紕漏還能想辦法補救。
“所以”易仁新一把抓緊那一頭長發,迫使地上的人只能仰著頭看著他,“一個死在我手里的女人,你卻說她會愛我一個跟我共生親眼看到我殺了那個女人的你,到底是怎么想出她愛我,我我愛她這種戲碼嗯”
宋兼語頭發被抓住,頭皮被扯到生疼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是你殺了她”
易仁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望著眼前這張臉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臉頰,“本來我還以為你真的是我的善意出現,可現在你讓我想起另外一種可能。”
“你是不是想多了,我真的就是隨口說說,你母親當年真的沒有恨你,因為她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站在跟前的青年,像是聽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話,一把將地上坐著的人拽起來,重新放上那張手術臺上,冷靜的將人重新推回手術室內,“很快,你也會知道迫不得已的真正含義。”
手術臺上的人拼命的掙扎著,可他雙腳都被綁著鐵鏈根本無法大幅度移動身體,很快就被人重新捆在手術臺上一動不能動彈。
易仁新走到遠處那張被人翻找的亂七八糟柜子跟前,拿出里頭還能用的藥品走過來,掏出隨身攜帶的整個手術刀具,頭頂上方無影燈打開著,易仁新垂眸看著仰面躺在上面睜著眼睛怒視他的人。
“你太會鬧騰也太會跑,所以為了我們以后相處愉快,我們得換一種相處方式才行。”
宋兼語無法動彈的情況下,被人打了好幾針的不明液體,當他看著對方脫下他的褲子在他膝蓋上消毒后,一陣劇烈的痛意從那里傳過來。
“我之前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直到你今天喊出聞櫟這個名字。”戴著口罩拿著手術刀的人,獨自一人操作著整個手術,還有空跟躺在那里清楚感受著痛意的人說著話。
“98年的報紙我看過,當年一名云大的學生入夢夢到了連環殺人兇手藏匿第七名受害者的地點,隨后單槍匹馬的過來拯救第七名受害者。”
易仁新抬頭,看向那張因為打了大量肌肉松弛劑跟麻藥,變得只有眼睛能夠動彈的臉龐,“本來我們一直以為你的入夢能力半真半假,也許你從其他的途徑找到了線索,想當所有人的英雄。”
宋兼語沒辦法說話,他現在全身所有的感覺全部都其中在膝蓋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