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被刀切開的觸感還有痛意,都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昏過去,可是打入他體內的液體在經過無數次的實驗后,用的是最精準的藥劑量,能夠讓他清醒的感受著被凌遲的痛苦,卻又不會真的徹底被疼痛折磨到意識崩潰的地步。
易仁新繼續著手中的工作,望著那塊被他打開的膝蓋組織,換了工具繼續切割起來,“聞堰前腳進了公安局,后腳你就對著我喊出聞櫟這個名字,不止這一次還有之前也是,你每一次知道的訊息都很少,卻能夠很快就擁有新的訊息來應對我,我想你真實的身份應該是宋宗明吧,你的入夢能力比當年報紙上說的那些還更上一層樓。”
宋兼語說不出話,仰面躺在那里的人睜著眼睛望著上方的無影燈,冷汗從額頭一點點落下來打濕頭發。
“如果我父親知道你的真實能力是什么,他一定不會這樣輕易的走進公安局,他會將你本人抓起來一點點拆開你的五臟六腑,去研究你這種能力的源頭,最后占為己有。”
三個半小時的手術,宋兼語全程保持清醒卻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口。
當手術結束時,易仁新端著托盤里卸下來的東西走到他面前,將他腦袋掰過來看向托盤當中那倆塊手掌心大小的身體組織。
“你的半月板,長得比你的年齡要年輕很多。”易仁新手套也沒摘掉,帶著手術殘留的血跡翻著托盤當中的膝蓋當中的半月板組織,“好好休息,或者利用你的能力附身于我,否則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走出這間手術室,宋宗明。”
易仁新離開了手術室,門關上的青年走到垃圾桶跟前,將雙手一次性橡膠手套脫下來,拿著兩塊切下來的半月板用一枚透明的玻璃罐子裝上,放進廚房冰箱內。
這臺冰箱內部,還放置著上一次在小巷里偷襲他的那位花臂大哥的眼睛。
倆顆被人完整摘除的眼球,漂浮在防腐液當中帶著一絲絲奇特的美感。
易仁新看著那雙眼球,面色平靜的將那放著半月板的玻璃管放進去,隨后關上冰箱門。
手術室內的宋兼語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了過去,又或者徹底昏了過去。
重新在自己臥室里睜開眼睛的人,還沒來得及看清正對面那張紅旗一旁等待的宋宗明就撲了上來。
“兒子找了怎么樣有沒有找到那十二名人質”
宋宗明大晚上都沒有睡覺,每隔一個小時就進來看一眼熟睡的兒子,現在一看到人醒過來連忙撲上來搖著他肩膀,詢問他附身的情況怎么樣。
“還沒找到,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宋兼語推開握著自己不放的人,揭開身上的被子看向那雙完好無損的雙腿,小心翼翼抬手將睡褲卷起來,望著自己完好無損的雙腿一言不發的走進不遠處的洗手間內。
站在洗手間水池跟前,宋兼語用冷水用力洗了幾次臉,雙手支撐著臉盤的人望著那雙不由自主顫抖的手臂,深吸一口氣起身開門走了出來。
門外夜里不睡覺的宋宗明,眼巴巴的看著他。
瞅著自家兒子的臉色有些蒼白,又連忙道,“我看著你睡了半天還沒醒,就幫你把飯熱在鍋里,你吃點東西再睡好不好”
說完,他就要出去廚房給宋兼語端來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