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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兼語這一覺,只覺得自己睡了有一個世紀那么久遠。
睜開眼睛的人感到整個人頭痛欲裂到想吐的地步,還沒看清眼前畫面的人直接翻身摔倒在地,捂著胸口嘔吐了起來。
等他吐干凈抬頭,頭痛緩解后,第一眼先看到的是一整排靠墻的桃木色落地衣柜。
地上還鋪著厚重的地毯,層層疊疊的大瓣花朵一朵又一朵,覆蓋了腳下每一寸地皮。
宋兼語光著腳站在地上,抬起這具身體主人的雙手。
這是一個孩童的身體,看起來只有十來歲的樣子,掌心里卻已經有了一點點的薄繭。
光著腳踩著柔軟的地毯上,宋兼語穿著寬大不合身的睡衣,成從這間看起來異常成熟穩重的房間里走了出去。
房門外的走廊里,一路過去都掛著同一個尺寸的相框。
相框上是一名穿著白襯衫的老人一生,從老年孤身一人拄著拐杖站在鏡頭跟前,到他頭發花白跟妻子一起捧著茶杯看風景,再到西裝別挺身在晚會當中摟著年輕妻子意氣風發的模樣,到青年到少年。
走到走廊鏡頭的人,站在最后一幅相框跟前,那上面是一個穿著嬰兒服正對著鏡頭微笑的孩子。
宋兼語看清楚了對方一生的變化,轉身往樓下客廳旋轉樓梯走去。
走在無遮擋的樓梯上,他看到下方巨大的客廳里坐著一道翹著二郎腿的身影。
對方手拿著遙控器,正在觀看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晚間新聞。
那臺彩色大方塊一樣的電視里,發出了主持人的說話聲音。
“本地晚間新聞報道,近期連續作案七次的惡魔終于被警方在案發現場逮捕歸案,這位嫌疑犯宋某某根據警方的調查取證中發現,對方甚至曾經主動報警告知警方,自己曾經見過兇手,并且為警方了虛假的線索,而他本人卻在電話掛斷后不久,再一次綁架一名無辜的受害人質”
樓梯上下來的那道身影,平靜聽著電視上傳來的身影,一步一步踏下臺階,直到雙腳落在客廳平坦的地面上。
宋兼語看著電視上的報道,望著右下角那一行滾動的文字。
1998年9月16號,天氣陰轉多云。
“阿狗,去給我弄點吃的。”
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聞堰,斜眼看向一旁站立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