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甚子沒有看向手持利刃的男人,而是將視線投向了瞪大了雙眼的惠。
在惠驚恐的眼神里,甚子的眼里閃過了一些歉意,然后安撫地沖他眨了眨眼,眼里甚至帶上了一絲笑意。
但是等了很久,預期的疼痛也沒有降臨,甚子回過頭去,這才發現它的面前不知何時站著一匹大白馬,而禪院甚爾的刀在離它還有二十多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這是悟子的無下限術式其中的一招,停止之力。具體表現為攻擊離它越近,速度就會越慢,最后無限趨近為0,除非展開領域與之相抵消。但是禪院甚爾是“天與咒縛”之身,在獲得了頂級的身體力量的同時,也被剝奪了所有的咒力,他既沒有術式,也不會展開領域,無法破掉悟子的術式。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但是沒有必要。甚爾瞇起了眼睛,干脆放開了手中的刀,往后跳了一步,離悟子遠遠的。
“是你”看著面前讓他幾乎把褲子都輸掉了的罪魁禍首,甚爾的語氣里帶著些驚奇和滿滿的厭惡,“這種惡心的感覺,你是咒術師”
然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噗的一聲笑了起來“真不知道如果讓禪院家那群老古董看到,他們為之驕傲的咒術師能力,竟然在一匹馬身上出現了,會是什么表情,真是讓人期待。”
而這時,周圍又傳來了噠噠噠的馬蹄聲,蜜柑騎在儺子的粉紅色馬鞍趕到了現場。
得益于甚子的高大身體,即便是在賽馬場和倉庫間的那片樹林里,也偶爾可以窺見甚子的身影。所以在它很明顯遇到了麻煩之后,蜜柑趕緊讓悟子瞬移去幫忙,而自己則是就近爬到了儺子的背上,然后帶著儺子和杰子一起往事發地趕去。
杰子因為離得稍遠一點,又一次痛失了當蜜柑坐騎的機會,它惡狠狠地在后面邊跑邊盯著儺子看,但是儺子帶著偽裝發卡,偽裝效果還沒有過,在它前面跑得搖曳生姿,杰子盯著儺子款款擺動的屁股看了一會兒,痛苦地扭過了臉。
算了,好馬不跟儺子這種變態一般見識。
見到大黑馬的幫手陸續出現,而且除了大黑馬本身外,每匹馬身上都散發出了咒術師的臭味,而且看起來各個都不弱。甚爾看了一眼被悟子踩在腳下的特級咒具,萌生了退意。
他是很勇,但他又不傻,被圍毆這種事他可不想經歷,雖然心疼他的五億日元咒具,但是錢財這種東西,他總能賺回來,比如他兒子,就是比五億日元重要得多的十億日元啊
禪院甚爾深吸一口氣,目測了一下自己與惠之間的距離,但是他們之間隔著那匹可惡的,高大得跟一頭大象一樣的大黑馬,如今對方有幫手,而他又失了武器,局面頓時兩級反轉。
而新來的粉色大馬和黑色大馬,還有看到在場的不止馬兒,居然還有兩個人類之后就整個僵硬住了的灰發少女,也隱隱有了把他給圍起來的趨勢,如果再不走的話,說不定他就走不掉了。
就在這時,惠往前走了一步,他抬起小臉,小手抓住了甚子的毛毛,堅定地看向自己老爸“爸爸,你回去吧,我想跟它一起。”
甚爾僵持了一會兒,只好轉過身去,看向了明顯是這些大馬主人身份的蜜柑,他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你們帶走我兒子是想做什么,但技不如人我也認了,好好照顧我兒子,我不會放棄的。”
剛剛趕到這里就聽到了這么一段話,蜜柑頓時瞳孔地震。
等等,發生了什么他要把兒子送給我草不要啊
人類達咩,再可愛也達咩
“等等”強烈的恐懼讓蜜柑克服了她的社恐,她叫住了面前準備離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