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嗎”周惹放下頭發,在被周明笑抓到后,他并不打算繼續做這個破工作,但剛剛陳讓給他發消息,想讓周惹帶他看看掛著自己畫的地方,周惹答應了。
陳讓就是之前托周惹賣畫的畫家村畫師,當時透明泡泡還誤以為周惹要去捯飭假畫。
周粥跳起來舉手,他最喜歡跟著阿惹了。
三個人打車來到辣妹酒吧,發現跟幾天前相比,酒吧擴建了不少,看的出來秦昭對這個酒吧很上心。
下樓梯,在較暗的的燈光下,李望舒默契地和周惹周粥分開,找個角落坐下喝飲料。畢竟他來這里只是為了躲避世界對他的注視,并不是真的對辣妹裝感興趣。
因此他知趣的不打擾周惹這個真辣妹。
巧的是,周惹也是這么想的。和李望舒分開后,他帶著周粥直接進入員工休息室,陳讓穿著明顯不搭的女裝,有些局促地坐在里面,看到他進來,弱弱地打了聲招呼。
“你不要亂走,跟著我。”周惹帶著他貼著波浪狀的墻走,而周粥像個小影子一樣跟在他腳邊。
酒吧里的畫不算少,周惹瞇著眼,一邊回憶一邊找,總算在角落找到了那幅瓦茲河畔歐韋的風景。
陳讓呆呆的站在畫前,畫掛的比較高,在不夠明亮的燈光下上半部分直接變成陰影,再說除了畫的主人,沒有會在酒吧這種地方里賞畫。
“幾乎以假亂真。”周惹發自內心地贊賞,如果不是陳讓堅持以復制品的價格出售,他或許就能這幅畫賣成真跡。
“謝謝。”陳讓已經不再年輕,但依舊笑的靦腆,“這是我唯一賣出的畫,還是贗品。老師們都說匠氣太重,畫的死氣沉沉,一點生命力都沒有。”
周惹沒有接話。
他繼續說“我也見過公認的最有靈氣的畫家。就是你找我打聽的趙冉。她畫的每一片樹葉上都是時間的凝固,哎,時間像是繞著她畫的事物走。”
陳讓一邊說一邊用手打圈,以此模仿趙冉的筆觸,同時觀察周惹的表情,見他愣愣的,就從腦袋里搜刮出一些新奇的事說給他聽“你知道畫家,尤其是大師都有一些怪癖,趙冉也是,她禁止她的模特懷孕生子。其實也不算是明文規定,只是她在模特懷孕后,會撕掉和那位模特有關的作品。越撕越少,慢慢的她就只畫風景了。”
周惹將視線移到別處,打斷他“你是什么時候見的”
“十七八年前了吧我也不確定。”陳讓回憶了一下,“她那個時候已經不畫畫了,我跟著老師去拜訪她,遠遠的看過一眼。她又憔悴又美,像轉瞬即逝的香水尾調。”
那時好像是黃昏,她筆直的站著,雙手放在小腹上,眉毛淡到快要看不見,淺色的眼睛布滿血絲,神色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在溫室花房里像一塊即將破碎的水晶,給陳讓極大的震撼。
周惹追問“是嗎她那個時候很痛苦有多痛苦”
周粥敏銳抬頭,注意到這個咄咄逼人不似平常的周惹,他拉了拉周惹的衣角,小聲提醒“阿惹,你嚇到這位叔叔了。”
“沒有沒有。”陳讓擺擺手,他剛剛呆滯停頓,是因為在恍惚間,他從周惹淺色的眸子里看到趙冉的影子,同樣褪去屬于人類的暖色調,既靜又空洞,仿佛一顆無意識的樹。
任務目標黑化值加一,減一,加一,減一,加黑化值起伏過大,暫時無法計算
透明泡泡身體里無數數據一一閃過,最后定格在“趙冉”二字上,這位身份上是周明笑的女友,周惹的母親,但原著只有寥寥幾筆提到的人物。這樣的人像是被海綿抹擦試過后的黑板一樣,很難讓人拼湊出她的人生。
它看向在周惹身邊打轉的周粥,嘆了口氣,先讓這只幼崽識字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