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透明泡泡統是這樣的。
“是領養嗎那需要出示一下領養證明。”
“沒有。”
“那現在恐怕不能入學,但周粥是李先生推薦的,只要您補全證件可以隨時入學。”
園長口中的李先生就是李望舒,他們都沒想到這件事周明笑參與進來了。
周惹看著園長臉上無懈可擊的笑容沉默了半晌,拉著周粥離開辦公室。
“周粥,你現在那里玩一下。”他指著幼兒園里的滑梯,眼睛卻是望著停在外面的車。
周粥搞不懂發生什么事了,只當是提前適應幼兒園生活,蹦蹦跳跳爬著滑梯玩。
周惹走到門口,一腳踹在商務車的車門處,車門緩慢打開,周明笑冷著臉說“上來談。”
車內,氣氛冷得快要凝固,周明笑的秘書想遞給周惹文件夾。
周惹沒有接。
“你拿上看,上面的每個家庭都是我精心挑選的,全都比你那個破倉庫適合養那個小孩。”周明笑手指重重的敲著桌板,“至于你就給我回家準備高考,我已經給你找了個美術老師,你就考你媽以前讀過的美院。”
周惹幾乎都要笑出聲來,他抓著文件,下一秒就將它丟到車外。
“不需要。”
“a市沒有一家幼兒園可以收他。”周明笑冷漠下達判決。
“你說沒有就沒有啊”周惹氣的扯下皮筋,繃了周明笑一臉,摔上車門就走。
周明笑鼻子被打紅,但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只一個勁地盯著周惹的背影看。
表面上,他和周惹與全世界的古板固執的父親和年輕叛逆的兒子的這種常見組合沒有區別,甚至周惹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但周明笑心里清楚,不是這樣的,他們家早已天翻地覆,隨時可能被突然爆發的火山吞沒。他能在商業中洞察對手的一切行為,卻一次又一次放棄修復他與周惹關系的機會。
在小周惹還不會說話,每天圍著他腳打轉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抱過他。
他在恐懼這個由他創造的小孩。
但是現在,周明笑透過車窗倒影,看到一張與周惹相似但蒼老許多的面容,“王秘書,你說我應該把那個叫周粥的孩子送走嗎”
秘書回答“您這樣也是為了小少爺好,小少爺長大后就自然會好。”
這套話適用于全天下不和的父子。
周明笑需要這番話,就像他需要對周惹進行干涉一樣,以此來壓抑心里令他焦躁的暗流,好像將這段關系裹上一層名為普通的蜜糖后,他能好過些。
周惹在滑梯口處一邊等著周粥,一邊翻看其他幼兒園的資料。周粥順著長長的滑道下來時,朝他伸手喊“阿惹,這太好玩了,我什么時候來這里上學呀”
周惹搖頭,如實把他和周明笑對峙的事情說出來,包括介紹領養家庭的事。
“他太壞了”周粥不舍的摸著屁股下的滑梯,但比起滑梯他還是更想和周惹在一起,“沒事,阿惹,咱們一起去別的幼兒園看看。”
“我也是這么想的,快上車,咱們多去幾家看看。”
“行,對了阿惹,你的小皮筋呢”
“彈他臉上了。”
“咦一定很疼。”
兩個人騎著自行車,跟著手機導航,跑向一家家幼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