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前廳會議的主要內容是商討以后祈愿舞應該由誰來跳,畢竟周芙回小鎮的決心很堅定。
周芙主張把位子讓給張家的小姑娘,一方面是因為張家是她媽媽的娘家,張之行是她舅舅。
“另一方面呢”一個長輩問道,他按輩分來說應該是周芙叔公。
“另一方面”周芙重復一遍,她以為這問題的答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當然是只有張家才能滿足我開的所有條件。”
“是你的條件還是周家的條件”叔公音調拔高,顯得有些刻薄。
周爺爺看了他一樣,不悅道“何必要分得這么清,小芙也是咱家孩子。”
周芙卻不生氣,她知道這位與爺爺年紀相仿但不如爺爺性情寬厚的叔公。叔公心里自有一套以周家為核心的法典,不管與人深交淺交,他所有行動的根據都是血緣關系。同一個姓氏和相似的dna能給他帶來莫大的安全感。對內對外兩套標準讓他的法典有時顯得相互矛盾。
最直觀的例子就是他以前可從來沒有針對過周芙。
周芙回答叔公問題“當然是替周家開得條件。”
“那最好,你父親為了讓你跳這個舞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周家也是。”
周芙問“什么意思”
“這舞先前可都是男人的活,天師協會那幫老頑固能讓你跳還允許你大刀闊斧地改,這都是因為你爹答應他們為他們賣命三年。”叔公冷哼一聲,“家主滴水不漏,協會總算找到能拿捏他的機會,那三年可被他們狠狠咬了塊肉下來。”
周齊禮并沒有參加會議,只有周爺爺在。
散會后,周芙蹲在爺爺身旁,問他“為什么他要犧牲自己的人生在我身上,并不劃算對不對”
“家人之間沒有劃不劃算這一說,你跳舞好看,也想跳舞,你爸爸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很自然的事情,我們都理解。”周爺爺已經雞皮鶴發,當年的情景在腦海里也模糊不清,“讓小芙開開心心健健康康,就是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的使命和愿望。”
“現在也是這樣嗎”
“現在也一樣愛你。”
周芙走入周粥房間,周粥已經熟睡。她坐在床邊,輕撫小孩柔軟的發絲,湊近點,還能聽到他小小的呼吸聲。
“好乖好乖好孩子。”
周芙想,就是他要太陽月亮,也要給他摘。上一代人與下一代人之間的關系就是從我身體里長出一個你,從此,你就是我最真最好的存在。
第二天,周粥一睜眼就看到周芙趴在他床邊。他跪坐在床上,彎腰摸摸周芙的頭發。周芙醒了,聽到他黏糊糊地打招呼“早上好。”
周芙把小孩挪到里面,自己也躺上床,盯著天花板,安靜了一會兒說“周粥今天中午是不是要去找23號”
周粥靠著墻打哈欠,“嗯,我去她的公司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