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孝缺了美酒整個人都沒精神,有氣無力的翻閱公文,翻著翻著動作一頓,冷笑一聲嘲諷道,“諸位,袁本初以冀州牧的義來的信,可要看看”
荀彧荀攸戲志才動作一致看去,很快,一封為公文實際上卻充滿試探的信在幾人中傳了個遍。
郭嘉伸了個懶腰,托著臉問道,“去把信拿給主公”
荀彧搖搖頭,看了看旁邊幾個人,攏袖起身,“無需勞煩奉孝,去吧。”
信件沒有直接送來袁府,而是通郡縣的吏卒一道道轉手,這才送到府上,袁本初的試探之心已經非常明顯。
他不確定主公兄弟之情有多看重,他來袁府那么多,從來沒聽人提起袁氏族人,府上的管事似乎被人叮囑,連汝南二字都緘口不言。
他問荀攸,并不是荀攸安排的,剩下之人中,能細心到這種地步的只有一個高順了。
當初董卓派人屠戮袁氏一族,是高順想法子讓人收斂尸身,又聯系了張遼一路送至郿塢,來發現主公有一息尚存,是高順想法子在郿塢騰出小院兒讓人救治。
小公子當時尚在襁褓之中,動手的士兵粗心大意或許放去了,主公身為董卓的主要目標,能救回來實屬不易。
他不清楚那人是怎么說服呂布殺掉董卓,又為何不回汝南袁府,只知道在他心中,那他一起幸存活下來的小公子分量極重。
想來,會在乎兄弟之情。
董卓入京之時,他還未曾入朝為官,并不知曉太仆袁基的性情如何,世家之間經常互通有無,他雖未曾出仕為官,曾在長輩口中聽袁氏這一代的嫡長子是個溫柔敦厚之輩。
袁紹繼出去不久,他便成了袁氏族長,換個小肚雞腸的人來,或許見不得庶弟前途光明,可是他卻放任底下的弟弟各自發展,不光放任,甚至還在暗中相幫。
如此心性,的確稱得上敦厚,是于軟和了。
袁紹這態度,怕是又要傷他一遍。
荀彧無聲嘆了口氣,這信上內容頗多,前面或許是別人代筆,的只是冀州牧中山郡某些事情的處理,面那些才是袁紹自己的。
先是解釋了他之前忙于戰事,未曾注意兄長來了中山,又長篇大了他當初董卓屠戮滿門的悲痛,再以知道長兄還活著的驚喜結尾,乍一看,全篇皆是血淚,仔細一讀,字字皆是虛偽。
主公那般通透的人,如何看不出這信的敷衍。
主院一如既往的平靜祥和,原煥看到荀彧進來,放下竹簡笑著坐起來,“文若。”
雖說他看著這些“之乎者”不怎么看得進去,是在忙忙碌碌的屬下面前還是得有點主公的樣子,不能太清閑,不然容易讓他們心里不平衡。
“主公。”荀彧從容上前并袖行禮,沒有直接信送去,而是先說道,“主公,派往壽春的騎兵至今未歸,可要再派人去”
并州大馬速度比尋常軍馬更快,呂奉先麾下的士兵騎術精湛,以他們的腳程,一來一回好是這回來。
郭奉孝他們走錯了路所以耽誤時間,經常來往各州之間送信的騎兵卻不存在迷路的可能,而且他們馬匹壯實,路上山匪流民見到都是躲著走,不可能被山匪截住,如此一來,晚歸很值得深思了。
原煥笑意微斂,示意荀彧在旁邊坐下,“路上情況不定,或許遇到別的事情耽擱了,再等幾即可。”
如果袁術還是原主記憶中的那個袁術,那小子做不出斬殺信使之事,他們再怎么說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原主在時這個弟弟那么上心,袁術不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算有點小心思,不會不認這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