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是她不要他。
裴行妄那么輕狂驕傲,一定忍不了她將他的自尊踩在腳下,一定不會容忍別人將那么難聽的話甩在他臉上。憑借南嘉對他的理解,他現在應該轉身就走。
可裴行妄臉色沒有絲毫改變。
甚至是縱容的、寵溺的。男人深深看她一眼,認錯一般低下頭“隨你怎么說。”
南嘉愣住了。
裴行妄踱步走到她面前,長臂伸開,將她擁在懷中,抱的并不緊,不像是想要宣泄情緒,而只是想要一個溫柔的擁抱。
南嘉往后退,皺著眉頭“你是不是有病”
男人嗓音沉沉,帶著熱切的懇求與期待“老子想你到無可救藥。”
風雪蕭蕭。
雪和眼淚不一樣,雪落在手心是涼的,可眼淚落在脖頸是熱的。
南嘉感覺到脖頸一陣溫熱傳來。
她無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覺,強裝出來的平靜干脆全部崩盤。她回味著裴行妄的話,眼淚先一步落了下來,她不想讓裴行妄看到自己落淚了,趁她不注意趕緊從他的懷抱中退了出去。
她到底落荒而逃了。
裴行妄真的變了很多。
南嘉回到家,抵上門,將手背在身后,熱淚一陣一陣洶涌而來,她開始幻想如果他們當年沒在一起,如果她和現在的裴行妄戀愛,一定不會那么容易分手,不會讓彼此都難堪。
可惜啊,哪有什么如果。
南嘉突然想到一件事。
又偷偷站在陽臺旁,生怕男人看到自己的身影,她只敢躲窗簾旁邊,讓厚重的窗簾遮擋住自己的身影。
裴行妄喝了那么多酒。
她害怕他真瘋了自己開車回去,她不想他出事。
南嘉靜靜凝視著。
裴行妄依舊站在原地,又抽了幾支煙,身影孤單寥落,沒一會兒,來了一個穿著藍色工裝的男人,接過了他遞過來的車鑰匙,應該是叫的代駕。
南嘉這才徹底放心。
渾身像是脫了力一樣,跌坐在地上。
年后,南嘉嘗試了好幾次,還沒寫出來合適的歌詞。
其中有一首,主題是初戀,這本應該是她最擅長的題材,眼下也不知道怎么了,腦子亂作一團,都過去一周了,她還是頻頻想起那個孤單的身影。
說沒心軟不可能。可她一面又覺得明明自己是受害者,為什么還這么容易心疼別人,誰又會心疼當年的她呢
南嘉沖了澡,又重新回到臥室里。
首先,這是一首敘事類的歌詞,需要時間地點人物關系,還有時間線,她得在大腦中勾勒出一個簡單的故事和劇情,有了這些小點之后,在心中醞釀情緒,開始作詞。
她頭腦中大概想到了一個故事。
但是寫出來之后,怎么看怎么粗糙。
南嘉頭疼不已。
大年初七這天,按照原定計劃,她現在至少已經寫完了兩首歌了,可現在一行都沒憋出來,嚴重拖慢了進度。
她都想著要不就給王姐說一聲,寧愿賠違約金。
寫出來的東西如果不滿意那還不如不寫。
王姐嘆口氣,循循善誘道“你以前可不這樣啊,不都是靈感如泉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