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下意識笑了笑。
阮一舟一眼就瞧出了她的神態變化,眸色沉了沉,雖然他仍舊在笑,可還是仿佛藏了什么東西。
南嘉突然開口“阮一舟,我替裴行妄跟你道歉。”
阮一舟挑眉,在她發頂揉了揉“南嘉,你跟他什么關系都沒有,你不需要替他道歉。”
這話似乎也沒問題。
南嘉想到今天的情況,又說“其實你應該一開始就猜到裴行妄為什么打人了吧,你當時應該早點說出來,這樣的話,那幾拳也不用挨了。”
阮一舟懶散地勾起唇角,什么都沒說。
又過了一會兒,阮一舟說“南嘉,其實我不打算追安若了。”
她點頭“我知道。”
沈安若和男朋友感情很好,連她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都感覺到了,阮一舟身為哥哥,肯定更加清楚。這一路上,南嘉也思考了很多她和阮一舟的關系,將線索理了又理,阮一舟一直對她很好,又一直拿著沈安若當擋箭牌,再加上阮一舟進退有禮,她就一直沒往那個方面考慮。
現在將所有的線索集合在一起,她也大概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沈安若和阮一舟講給她的故事版本不同,很顯然,沈安若講的才是符合事實的。
只是她習慣了和阮一舟的朋友關系,不想打破這份平衡。更不想因為感情問題,而失去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阮一舟斂眉“對不起,南嘉,我第一時間沒告訴你,”男人唇角動了動,眸中似乎藏了些更加深沉的東西,“其實我”
南嘉故作輕松地笑了笑,彎彎的笑眼仍舊有光“沒關系,再好的朋友也要保留一些私人空間。”
她那張小臉照樣白皙,明透,笑容真誠大方,一點兒也沒有責怪阮一舟的意思。
可阮一舟的眸色終于黯淡下來,這么久了,他們終究只是朋友啊。
晚上,南嘉躺在床上,想到了第一次跟阮一舟正式產生交集的場景。
那時候她只是阮一舟部門一個普通員工,他們部門好幾個華人,不過南嘉跟他除了工作情況,其他時候沒聊過天。
臨近年末,她們手里積累的活多了些,整個部門都在加班。
南嘉涌起一陣困意,正準備去茶水間接一杯咖啡時,阮一舟突然走到她身上,輕咳一聲,手臂上掛著件西裝外套。
男人面龐斯文清俊,茶水間燈光粼粼閃閃,打在他的側顏,更顯得深邃俊朗,阮一舟用好聽的嗓音說“南嘉,用這個擋一擋。”
南嘉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小臉羞紅一片,連聲說著“謝謝。”
那天,阮一舟放心不下,又去樓下買了包衛生棉給她。
南嘉在公司沒有備用的衣服,阮一舟的外套足夠長,剛好擋住她的屁股,做了簡單的清理之后,南嘉也沒繼續加班,就回了家。
可從這天之后,便陸陸續續有傳言說他們兩人在一起了。
南嘉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卻也因為這件事對阮一舟的印象好了很多,他們又都喜歡音樂和電影,私下經常一起吃飯,再后來房租到期,索性租到一起。
南嘉記得很清楚,那天是西方的情人節,洋洋灑灑飄著小雪,波士頓的街頭文藝浪漫。
那天她接到了好幾通電話,都是一個惱人不知進退的客戶打來的,那人非說喜歡她,動不動扯什么地老天荒。
阮一舟與她在陽臺上喝著小酒賞雪,男人歪了歪頭,指尖點著一支煙,煙霧繚繞著,勾起唇角,笑著說“南嘉,不如我們嘗試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