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八,裴行妄生日,這天南嘉恰好期中考試,下午七點鐘才考完回家,家里空蕩蕩的,南嘉又是止不住一陣失落。
他肯定要和他的朋友一起慶祝生日,怎么會來陪伴她一個寡淡的小姑娘
南嘉沒敢打電話打擾他,撐著眼皮等到十一點,坐在院子里的椅子里,夜風灌到她的脖頸里,透骨的寒涼,她的心縮了縮,實在熬不過去就回房間睡了。
她給裴行妄準備了禮物,她親手折的一千顆星星,每個里面都有一句她手寫的祝福語,其中有一顆寫著我喜歡你。
裴行妄不會有那么好的耐心一顆一顆拆開看,她將情意藏到里面,也算是表白了。
南嘉將星星放到了衣柜里,終究會成為蒙塵的秘密。
轉眼就到了十二月,南嘉傻等著十二月二十日,這天是南嘉生日,之前兩人聊天,裴行妄問過她的生日,雖然也是漫不經心的姿態,可南嘉想著,他應該會有點表示吧
南嘉早早回到家,寫完作業枯坐在沙發上,傻傻等著。等到七點多,裴行妄還沒回來,鋪天蓋地的失望終于朝她涌來。
裴行妄是永遠不會泊船歸鄉的浪子,她只是萬千喜歡裴行妄的女孩中最普通的一個,他們連曖昧的關系都沒有
外面下雪了,冰涼的雪粒子在空中飛舞著,為這寒冷的夜空平添了不少浪漫。
生日還是要過的,哪怕一個人。南嘉洗完澡,穿著睡衣出了門,別墅外面就有幾家烘焙小店,店員問她要多大的蛋糕,她張口想說“六寸。”
在舌尖輾轉一瞬,她恍惚著笑了“四寸吧,一個人吃。”
南嘉提著做好的蛋糕回了家,推開門,熟悉的小院似乎哪里不太一樣了,還是那風,那雪,那熟悉的建筑,那寬闊的人工湖。
走之前黑漆漆一片,現在卻與光明抱了滿懷,所有的燈都開著。
彩色的燈撲閃著,原來他一直都記得。
裴行妄在彩燈后面站著,咬著一根煙,依舊是混不吝的浪蕩模樣。下著雪的夜晚,他穿的不厚,黑色薄外套,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眉眼鋒利,鼻梁很高,淡淡打量人的模樣,帶著倦懶與痞氣。
黑發剃得極短,被風吹得凌亂,薄削的唇抿起來,分外惹人矚目。
少年淡淡笑著,手里抱著吉他,朝她走過來,風雪交織著,裴行妄跨越風雪向她走來,笑著捏了捏她的鼻梁“生日快樂啊嘉嘉。”
南嘉掩飾不住內心的歡喜“妄哥。”
裴行妄挑了挑眉“不是喜歡聽哥哥唱歌偷摸著也想聽啊。”
這人真壞,又提之前那件事了。
她還是溫順地點頭。
裴行妄說“今天給你特權,想聽什么哥哥就唱什么。”
南嘉正準備點歌,哪想到他突然皺皺眉,視線逡巡著她,懶洋洋地摸了下她的腦袋“穿這么少不怕冷么穿件衣服再下來。”
“我不冷。”
他作勢將吉他一撂,滾了滾干凈鋒利的喉結,拽拽道“不然老子不唱了。”
小姑娘表情立馬有了松動,裴行妄又有點不忍心,想著這是人家生日,對人家那么兇干嗎散漫地垂下眼睫,淡淡補充一句“聽話。”
南嘉吃這一套,趕緊將蛋糕放下,去樓上穿了件厚衣服。
夜色籠罩著大地,裴行妄唇角翹起,挑開打火機蓋,火苗啪嗒燃起來,指間的猩紅燃燒著,才抽到一半,南嘉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