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意料之外的大麻煩。
“雖然有五條老師在場,但是我覺得夏油杰和伏黑甚爾還有那些異能者和咒靈”
伏黑惠沒用「爸爸」稱呼伏黑甚爾。
乙骨憂太頂著黑眼圈,但精神挺好“你是說那些人可能還有額外的計劃”
伏黑惠點頭“我擔心夏油杰等人跟敵方是一伙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就麻煩了。”
與五條悟曾為同期與最強術師的夏油杰,這位特級詛咒師原本的目的就是殺光「猴子」。
如果說他站在對立面,完全合情合理。
假設伏黑甚爾也是同伙,再加上三名特級咒靈以及那些來歷不明的異能者
倘若敵方還留有類似于「獄門疆」的手段。
那事情就真的糟糕了。
“別擔心。”乙骨憂太從床邊抄起太刀便跟伏黑惠往外面走,“這也只是猜測而已。”
“虎杖呢”他問。
“我剛才去找過,但是他不在宿舍。”
半小時前,降谷雪在房間里休息。
安靜躺在熟悉的床上凝視著天花板,頭發已經被五條悟完全吹干,肚子里也裝得滿滿的。
夏油杰買回來的炸雞和燒烤,可以擺成滿滿一桌子的那種,都被她吃光了。
原本想借著暴飲暴食宣泄情緒,但是好像沒有起到多少效用。
反而隱約有點肚子疼。
降谷雪在床上翻了個身,房間里的光線昏黃黯淡,只亮著一盞富士山形狀的小夜燈。
真人的東西,她收拾出來了一些。
但是后面越收拾越難受,他們都叫她先不要收拾了,先安心睡一覺,明早起來再說。
降谷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非要收拾他的東西不可,那些書籍、影碟、衣服。
可能就是想要保存這些回憶吧。
在以后的某些日子里,重新觀看那些影片、閱讀那些帶有筆記與批注的書籍
她可以想起來以前真人對她說過的話,他們在一起看電影的時候,那些樣子。
還有通過那些他留下來的文字,再仔細看看咒靈的視角是如何看待這世界的。
側身躺在柔軟的床鋪上,眼角與臉頰都有一些干掉的淚痕,枕頭也被打濕了。
他死時,那些場景一遍遍復現。
在她的腦海里不斷地閃過那些畫面,他傷痕累累地在她面前讓她快逃
戰斗里他的手一直在掉,腿一直在掉,斷裂了又修復起來,然后再站起來重新去打。
他最后看她的眼神,恐怕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漏瑚說,人畏忌死亡。
卻不知道死后的世界,也同樣有人,在佇立凝視著人間。
如果說對于人的死亡是一面鏡子,那么對于真人來說
他就是這面鏡子本身。
很難懂,想不通。
降谷雪是吃了太宰治給的安眠藥才睡的,但只睡了很短很短的時間,就醒了。
可能是人類的藥,對身為咒靈的她不起多少作用吧。
降谷雪醒來后望著天花板發呆,在短暫的睡眠里卻做了很多夢,真人在她的夢里一遍遍地死去。
寂無人聲的房間里,她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還有輕微疼痛的心臟的跳動。
外面新下的暴雨聲,也零星地飄在耳畔,但因為房間的隔音而顯得有些朦朧。
忽然門響了。
降谷雪放空了一陣子后,才站起來過去開門。
這是即將破曉的時分,黎明幽深卻被漫天的黑云遮蔽了天光,雨幕彌天蓋地。
羂索就站在門口。
貫徹天地的閃電伴隨著延后的雷聲劃過,映亮了他身穿袈裟的清瘦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