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延宗慢慢抬眼,盯著她的臉。
蘇瓷都察覺到的微妙,楊延宗又怎會察覺不到他的感覺只會更早更直觀。
從前幾天開始,他就察覺德慶軍的護軍換了些人,表面是正常輪值調動,但實際人卻多了。
多的那部分,都在他那邊。
西松東緊,蘇瓷住西配殿,而他住東配殿。
并且,護軍以宮禁規條細化為名,有意無意阻隔不允許他去西配殿,正確說法,應該是不允許他直出直入蘇瓷的閨房。
而蘇瓷這幾天格外忙碌,所以她沒能察覺。
離開永樂大殿,黑魆魆的天,寒風呼嘯,他與一個面貌平常的小太監擦肩而過,對方往他手里塞了一個小紙團。
到更衣的偏殿打開一看,他冷笑一聲。
這是六王之令,詳細詢問他皇帝及小趙王的情況,以及還有一項其他指令。
楊延宗和蘇瓷不同,蘇瓷就專心搞治療就行,其他事情都被楊延宗擋下了,她并沒察覺其他東西,而楊延宗,卻一直浸沉在種暗流洶涌之中。
楊延宗垂眸沉思片刻,抽出腰扣中一枚短尖的炭筆,飛快書寫完畢,然后塞在窗臺的縫隙里,無聲離去。
事情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了。
外頭六王虎視催促,內有老皇帝洞察若明,而后者更是將直接將主意打到他未婚妻的頭上去了。
也不能說打主意,這么形容不大恰當,人家是天下共主,居高臨下的九五至尊,老皇帝只是做出一個在他眼里理所當然地的決定罷了。
哼,但這個決定,卻能直接改變別人的終身,還打破了他的許多部署安排。
奪妻
楊延宗冷冷一笑。
該是他的,誰也奪不走
楊延宗身手確實高絕,他佯裝醉酒,回到東配殿就睡下了,悄然而起,竟避過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禁軍,無聲來到蘇瓷浴房。
蘇瓷問他怎么了
他慢慢踱步,來到她的面前,慢慢抬眼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法
蘇瓷仰頭,和他對視著,他今夜這雙幽深眼眸,如同一頭關在籠子里的兇獸,下一刻就能吞噬一切。
浴房很安靜,蘇瓷咽了咽。
她隱隱約約是有點明白的,所以當楊延宗伸手摟住她的時候,她沒有拒絕。
她有點緊張,但又不是很緊張,總覺得這變化讓人無語又無言。
她咬了咬唇,眨眨眼睛盯著他。
這,這是要生米煮成熟飯嗎
就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