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咬上這兩瓣嘴皮子,蘇瓷無聲慘叫一聲,媽耶疼死了輕點,她踹他,兩人交鋒動作一大,那細長高腳的半舊黃楊木架子一顫登時就“咯”了一聲。
在安靜的斗室內格外清晰,兩人一頓。
“蘇姑娘您怎么了”
又腳步聲往這邊走了幾步,揚聲問。
蘇瓷深呼吸了兩下,努力壓平聲音,輕描淡寫若無其事“沒什么,我不小心碰了下架子。”
“哦,那您可小心些。”
“嗯。”
繡鞋踩在地毯上聲音不大,那拖沓的腳步聲往一邊行了幾步,緊接著聽見甩水的灑灑聲,熨斗貼上去嘶嘶作響。
蘇瓷被騰空抱起,黑暗中,兩人離開了那個不穩固的木架子,幾步進了更衣的小屏風后面,異常狹窄的空間,緊緊只容得下兩個人,蘇瓷仰頭,深呼吸著,她感覺楊延宗粗熱的呼吸噴在她頸脖的皮膚上,他就想一頭即將悍然進犯的猛獸,強勢得讓人心顫心蕩,細膩的皮膚感受到了這種壓迫,不禁輕輕戰栗起來。
又細又青的血管里血液繼續涌動著,鼻息翕張。
良久,最終那充滿悍然的一刻來臨了,她驀闔上半閉的眼睛,緊蹙眉頭,指甲用力抓住他的肩膀
真是出乎人的預料,在現代一直想物色的身材臉蛋性格一級棒的婚前談上一談,卻找來找去沒找到合適的。不想來到這古代,卻婚前就混上了。所以說人的際遇,果然就像肚子里的蛔蟲,不到一把藥打下去的最后,你永遠不知道里面藏著幾條蟲。
她居然還分神很不浪漫地阿q吐著槽,沒辦法,實在不大舒服了,后背硌著疼,庭院一隊護軍順著廊道一路巡到過來,就在窗下經過,兩人都屏住了呼吸放輕動作。
時間太匆忙了,哪怕是這樣,兩人也沒敢耗費太久,很默契以最快速度解決戰斗。
這實在算不上一場愉快的體驗,楊延宗抱著她將她放在挨著墻根長幾上,給她掖了掖剛披上的斗篷,低聲道“長則十天八日,短則兩三天,此間事就結束了。”
蘇瓷“嗯”了一聲。
她懶懶的,有點不大舒服樣子,楊延宗不能久留,長話短說之后,也沒再廢話,低頭唇貼了下她額頭,無聲推開檻窗悄然原路折返。
大佬真是來去如風
不過蘇瓷也不是個矯情的,傷春悲秋更不是她的風格,心里吐槽了一小會兒,一撐翻身下地,把蠟燭點亮,開了一點點窗,端著燭臺趕緊收拾一下,以免留下什么破綻被人發現。
等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這事兒就船過水無痕被捂下了,張姑姑帶著小宮女把熨燙好的衣裳彈彈抖開,蘇瓷還笑著配合試穿了一下。
“蘇姑娘臉色真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張姑姑贊不絕口。
蘇瓷臉格外紅潤,雪白如瓷的面龐上兩抹淡淡緋粉,唇像涂了口脂,趁著膚色,像雪上紅梅,格外招人眼。
蘇瓷聽著心虛,三兩下趕緊把衣服都試完了,參考張姑姑的意見選了蒼綠色小葉子領纏枝紋的衣裳和白狐毛滾邊大斗篷明天穿這都是趙王妃給的,進宮一趟,衣衫檔次biubiu升級,然后掩嘴打個哈欠,就說要睡了。
終于把張姑姑和小宮女和小太監送了出去,吹熄了燈,翻身躺在床上拉上錦被蓋上。
好像發生了什么大事,又好像不是很大,行吧,還是趕緊睡吧,不管事大事小,現在總算燃眉之急是解決了,她可以安心睡覺了。
這么一想渾身舒坦,但其實身體有點不大舒坦,不過不管了,睡醒就好,蘇瓷翻身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呼呼進入了黑甜鄉,全程也就廢了分鐘。
幸好楊延宗不知道,不然那臉又該比墨斗還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