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駢四儷六抑揚頓挫,說的話表面聽著挑不出一點錯,但意思相當火辣辣,登時一石激起千層浪,六王黨羽旋即紛紛出列,群情激昂。
老皇帝被氣得個仰倒,四王七王黨諸首腦人物心下一凜,立即就反應過來這六王怕是劍指左衛副都指揮使一職了,立馬就擼袖子下場
四王府還好,那邊和六王府一樣,在這次的左衛副都指揮使一職角逐中不占什么優勢,那既然這樣,讓哪一方得了去差別也不大,他們權衡了一下,反而不愿意讓老皇帝把左衛營也牢牢握在手里,吵得兩句,漸漸態度有些微妙。
七王府保皇黨六王府三方激烈爭辯,不過根源這事兒說到底,老皇帝確實做得不大地道,大家耳目都很靈通的,普通大夫殺了也就殺了,可這不蘇瓷楊延宗有六王府的強勢撐腰。
這事吵到最后,以老皇帝暴怒退朝暫告一段落。
只不過六王黨及四王黨私下分析,繼續這么下去,還別說,六王府最終成功謀得可能性還挺大的。
季元昊道“左衛副都指揮使一職,落到六王府或七王府手中,與陛下而言,差別不大。”
反而是如今東北旱災持續兩年,這一點在位者是很忌憚的,就像每逢地震皇帝很多時候都不得不降下罪己詔的,概因皇帝是天子,這些災難是天降的,往往會被解讀為上天不滿當今作為而降下天災。
在這等情況下,老皇帝肯定不愿意六王府再借題發揮損害他的名聲。
所以六王府最后達成所愿成功率不小。
季元昊分析一語中的,外書房內眾人紛紛點頭,只不過,季元昊想起楊延宗,他微微瞇了瞇眼。
這人這就上來了
只怕日后將會是一個極為棘手的人物啊,只是不知道于他而言,究竟是利是弊
朝堂上紛紛擾擾,對蘇瓷影響不大,對蘇楊兩家女眷影響也不大。
掃雪除冰,移花接木,上上下下整飾一新,蘇瓷這邊正忙碌著備婚。
秋繡坊已經把嫁衣送過來了,兩個鬢發抿得油光水滑的婦人正一邊一個拉開那件紅艷艷金燦燦的廣袖女式喜裙,管事娘子笑吟吟恭喜賀喜請并主人家驗看,陳氏仔細看過手工,很滿意,推蘇瓷“快,瓷兒去試試,有不合身的這會兒就給改了。”
蘇燕接過嫁衣,拉著妹妹一起鉆進內室去了,那兩個婦人想幫忙,不過被姐妹倆婉拒了。
試試就試試唄。
蘇楊兩家舍得花錢,這嫁衣用足了金線,連裁剪帶精繡幾個繡娘同時開工足足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修成這精致得振翅欲飛的金鳳凰。
連蘇瓷都小心摸了摸,這簡直算民間工藝品了,她都不敢用力,生怕破壞人家的心血結晶。
內衫,中衣,襯裙,外裙,最后用那條掌寬的大紅繡金燦燦的腰封一束,盈盈細腰不足一握,艷赤似火的衫裙映得兩靨生暈,蘇瓷一張小臉也就巴掌大,被襯得帶水含情的一雙盈盈俏目往這邊一瞥,連蘇燕一個女孩都忍不住哇哇兩聲。
她妹真的太美了
她圈著蘇瓷的肩膀,使勁握了握拳“妹啊,要是那姓楊的和那顏老婆子敢欺負你,你就來家找我,我揍死他們”
她才不管什么和諧團結呢,她這輩子就這么一個妹妹,要是誰讓她妹不好過,她就魚死網破
蘇瓷撲哧一聲笑了,忍不住將頭靠在她姐的肩膀,“要是姐是男人就好了,我就嫁給姐。”
誰有她姐好啊沒有了。
姐妹倆摟一塊,吃吃笑著小聲嘀咕了幾句,享受了一下溫情時刻,不過安靜不了三秒,姐妹倆就聽見外間有撩門簾聲和白姨娘說話的聲音,白姨娘難得好聲好氣,陳氏淡淡應了兩句,就溫聲問房內的姐妹倆“行不行要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