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簾進來仔細看了看腰間胸背等位置,不肥不瘦正正好,于是出去交代兩句,讓那兩個專門負責改衣服的婦人就跟著白姨娘出去了。
陳氏得留在外間招待繡坊管事娘子和算尾帳,交代姐妹倆小心把嫁衣脫下收起來,就收進鳳冠隔壁那個貼了大紅雙喜的樟木箱子了,小心點可別弄壞了,蘇燕揚聲“哦”了一聲,答應后又撇撇嘴。
撇嘴當然不是撇她娘的,是撇白姨娘和蘇蓉。
蘇蓉和楊延信的事也定下來了,并且將在蘇瓷婚后沒多久舉行婚禮。
主要楊延信年紀也不小了,楊延宗考量渡過這段暴風雨前夕的安靜之后,后續只怕都平靜不了,短期內未必能騰的出手再去好好布置和慶賀一個婚禮。
既然這樣,那就盡量把婚期提前,最后定的二月初九,和蘇瓷的正月廿七相距也就十天左右。
有這些客觀因素在,哪怕陳氏心里有些不樂,但最后還是看在蘇棣份上開始張羅起來了。
只是由于時間實在太過太過匆忙,其他的還好,因為陳氏嫁愛女所有東西只管往敞里準備,像喜綢喜花、剪紙喜餅、新布木頭之類的,都是有多的,并且多出不少的,均出一部分問題不大。
嫁妝蘇家也不是豪族大富,使家人往綏平城里走幾趟也湊齊了。
唯獨一個嫁衣,蘇瓷是定做的,提前兩個月量身選款微調,陳氏還時不時去看進度和提出修改,幾個繡娘圍著合力連續干了一個多月才堪堪趕出來的。
蘇蓉現在才訂的話,那肯定是來不及的了,好在繡坊有成品的樣品嫁衣,陳氏帶蘇蓉去看了看,挑了一件后者最滿意的當天就帶回來了,這母女倆這幾天都待在房里緊著改,而有些地方得繡坊繡娘才改得漂亮,就攢著,等好不容易人家繡娘忙活完來交貨,今天正好一起改了。
相對于她的姐的憤憤不平,蘇瓷聳聳肩,她是沒什么所謂的。
就是這和原女主當妯娌啊,實在有點出乎意料,她心里吐槽,這蘇蓉作的是什么孽,劇情都脫軌成這樣了居然還是沒能逃脫顏氏的魔掌,真的是人生如戲。
不過這回到底有點不大一樣的,要是拿住了丈夫,以蘇蓉的靈巧機敏,應該會比原書軌跡過得好吧
不過反正也不關她的事,蘇瓷吐槽一下也就算了,把嫁衣解下,她姐像捧著個金蛋一樣小心翼翼折疊起,然后小心翼翼一件一件放進那個樟木大箱子里,然后在小心扛起那兩個一大一小的箱子,搬回后院蘇瓷的房間去了。
她力氣大,一次扛倆,出門唬了那個管事娘子一跳,對方指著蘇燕瞪大眼睛半晌說不出話來,蘇燕也不管,扛著箱子瀟灑甩簾子大踏步出去了,把陳氏氣了個半死。
蘇瓷聽見動靜,忍不住笑了一下,她趴在窗臺上,目送蘇燕瀟瀟灑灑進了后院招贅就留給她姐姐吧,她嫁出去也成的,反正兩家距離超近,比起她,她姐更適合留在家里的生活呢。
行吧,開心就好
到了第二天晚上,蘇瓷還見到了才剛趕回家的楊延宗,他衣裳都未換,先過來一趟,他隨手放下個小箱子,還問蘇瓷“還有什么想要的嗎”
蘇瓷歪頭,這是問她想要什么結婚禮物嗎
她端詳了眼,他瘦了些,臉頰線條更加凌厲攝人,但精神狀態極佳,顯然雖忙,但外頭事情進展應是極佳的。
蘇瓷想了想,“沒有。”
楊延宗面色拉了拉,“沒有算了。”他要走了
蘇瓷撲哧一笑,伸手拽住他,“誒誒,別走啊,”她瞪了他一眼,“小氣鬼”
男人特地來問你想要什么結婚禮物,你想了想還是說沒有,那確實夠掃興的,這個嘛,蘇瓷當然懂啦。
但她確實想不到什么想要的,打開小箱子瞄了眼,里頭金燦燦不少首飾佩環,而家里父親母親這兩個月準備,把所有能想到的、能準備到最好最精致的都準備到了,大到嫁衣田莊,小到一針一線。
不過嘛,蘇瓷笑嘻嘻,摟著楊延宗胳膊晃了幾下,“其他的我都不想要要是婚后家里有什么事的,你都能護著我,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