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清軒不善言辭,聞言只是默不作聲地拿起塊點心吃了起來,可具體吃進去的是什么滋味,他一點都嘗不出來。
等宜冬取了診金過來,他便接過去起身告辭。
孤男寡女的,連雙雙也沒有多留他,只起身送他離開。
直至奚清軒走遠了,她才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連雙雙知道奚清軒對她心懷愧疚,可她們本就沒什么關系,他愿意收留她是難得的情分,沒能收留她也不是他的過錯。
她當時若非走投無路,也不至于去奚家那邊求助。
事情已經這樣了,她也只能盡量不在他面前表現出任何難處,免得他愧意更深。
宜冬有點擔心地上前喊道“姑娘”
她們都是淮南侯府撥給連雙雙的丫鬟,并不知道連雙雙與奚家父子過去有什么淵源,只記得以前這個俊秀的年輕大夫以前也曾來過淮南侯府。
連雙雙抬手摸了摸宜冬的腦袋,笑著說道“奚叔以前常到家里給我看病,我與軒哥兒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你不要多想。”
“哦”一道含著慍怒的聲音從旁邊的回廊上傳來,隨之而來的是王厲走到近前來的高大身影,“我倒是不知道你和誰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說來給我聽聽。”
連雙雙微愣,還沒來得及回話,人已經落入王厲寬闊的懷抱之中。
他喜好打獵,從小練習騎射,力氣本就不小,此時手掌稍一用勁,便把連雙雙牢牢困在臂彎之中,手指隔著衣裳在連雙雙腰上留下幾個青紫的指印。
方才王厲很不耐煩地讓兩個太醫輪流給診了脈,正要回來補個覺,就聽身邊的小廝來報說看到個俊秀青年去了連雙雙那邊,還與連雙雙聊起了天兒。
王厲本來不怎么相信這話,只不過是閑著無聊過來找連雙雙解解悶,沒想到會聽見連雙雙與那丫鬟說什么青梅竹馬。
說實話,當年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連雙雙,自然也懶得去了解連雙雙在入淮南侯府前與誰有往來,如今聽她光明正大與人說起另一個男人,他的心情著實不怎么愉快。
王厲從來不是那種有氣憋在心里不撒的人,目光不善地盯著連雙雙冷笑道“來,好好給我說清楚。”
連雙雙老實回道“我、我就是小時候生病次數多,奚叔總會帶軒哥兒一起過來,我們認識這么多年自然比較熟悉,沒有別的了。”她從來沒有隱瞞過自己認識奚家父子,以前召奚清軒入府把脈沒避著旁人,只是王厲沒興趣了解而已。
王厲聽連雙雙老老實實地答話,心里那股子戾氣卻扔沒散去。
她膽子可真大,在他懷里也敢喊別的男人“軒哥兒”,不過是個大夫的兒子而已,也算得上是她的青梅竹馬
那首詩怎么寫的來著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好一個兩小無嫌猜
王厲冷聲說道“我不想再從你嘴里聽到什么軒哥兒。”
連雙雙微怔。
她知道王厲專橫得很,最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東西,他既然把她收了房,自然把她當自己的所有物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