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之事,也沒甚特別,就是公主看上年輕的淮南侯當駙馬,兩人你來我往好上了,在當今圣上主婚下成了親。
結果嫁到江南才知道,這淮南侯有個嬌嬌弱弱的青梅竹馬,兩人一起長大情意甚濃,公主哪里忍得了,發作了幾次要和離,偏不巧懷上了孩子,已經好幾個月了。想想懷孩子著實不易,這都快顯懷了,打胎只會傷到自己,她也就決定把孩子生下來。
再想想和離實在便宜了這狗東西,舒陽長公主便把那小青梅攆了出去。
后來好一通雞飛狗跳,小青梅把自己作瘋了,淮南侯也終于發現自己深愛著小青梅,什么都不要就搬出府去陪著那個瘋女人。當真是深情至極
好在老淮南侯是個拎得清的,王厲出生后便直接給這孫兒請封世子。要不是老淮南侯反應夠快,當今圣上早就借機削了王家的爵位了
如今老淮南侯已經去世,淮南侯府的勢力全由公主府的人代管,準備到時候直接留給王厲。
這樣一段姻緣絕對說不上美滿,舒陽長公主回想起來也只能感慨自己少年時瞎了眼,至于什么郁憤不平那倒是沒有的。她挑錯了丈夫有什么要緊,還有大把的好兒郎等著自己去挑揀
只是看到兒子這脾氣,舒陽長公主也會有點悵然若是她當初挑個好點的丈夫,兒子會不會更長進些
舒陽長公主只這么一想,便有搖搖頭揮散這個想法。
算了,若兒子樣樣出挑還愛出風頭,那才是麻煩事。她與當今圣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沒錯,可那也不代表他愿意看到江南再出個備受百姓愛戴的淮南侯。
她對自己寵著長大的兒子沒太多的期望,只希望他一輩子富貴安樂、自由自在。即便他平日里有點混賬,那又有什么關系,只要他不造反便沒有人敢拿他怎么樣
王厲自是不知舒陽長公主的心思,他本就不是還多想的人,翌日一早醒來瞧見連雙雙還在睡,便湊過去把人鬧醒了,說是在家悶了好些天,著實悶壞了,難得來京城一趟,帶她去外頭逛逛。
連雙雙本想著王厲又要喊他那群狐朋狗友出去,坐起身來說道“我便不去了吧”
王厲道“要去。”他冷笑一聲,“她們叫我心里不痛快,我也得回敬一二,叫她們睜大眼睛瞧瞧我們淮南侯府的財力。一會我帶你出去走走,你看上什么便買什么,不需要替我省錢。”
連雙雙仰頭笑睨著他道“怎么聽著像土大戶進城”
王厲聽了這促狹話,一把將她撲在榻上好生教訓了一通,才允她下塌洗漱穿衣。他也知曉這么干不太符合京城這些人家彎彎繞繞的心思,可他在外本就沒什么多智善謀的好名聲,受了氣就要撒氣,他樂意給連雙雙花錢,旁人能說什么她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去。
連雙雙見他心意已決,也不攔著他胡來,好生打扮了一番,起身跑過去問他這樣出去是不是沒落他的面子。
王厲鮮少見她這副昳麗打扮,只覺被那滿眼艷色晃了下眼,忍不住把人摟進懷里想往下親。
連雙雙忙捂住唇不讓他得逞。
“不是要出去嗎”
她實在不想再坐回梳妝鏡前折騰了。
王厲哼了一聲,帶著連雙雙出了門。
他最滿意的一點是連雙雙看著怯生生的,管起事來卻一點都不含糊。而且她自己獨處時愛把自己收拾得跟多小白花似的,清淡又素雅,跟他出門卻從不會讓他沒臉,不管是什么場合,她的容貌與打扮永遠是最出眾的一個,可叫他那些酒肉朋友羨慕壞了。
兩人在京城最繁榮的街道轉悠了一圈,東西絡繹不斷地往回送不說,最后還在京城最清貴的酒樓玄月閣拿到了雅間。
這玄月閣據說一桌難求,更別提雅間了,只有解開店主留下的字謎才能被請上去。而且光解謎還不行,還得用相應的才藝把它呈現出來,彈琴也好書畫也罷,反正只有大雅之人才能獲得店主的認可。
兩人才剛上樓去,今日有人上了玄月閣二樓的消息就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