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顏早就猜到林也很可能是恒景派來這里的。
然而,親耳聽到他說到恒景的情況,她的心微緊,立刻道:“都督怎么樣了?”
這般看來,恒景很可能與衛家,或者說太皇太后達成了某種合作。
他們如今會直接在房里與她說這種事,說明至少在這一刻,這個房間里是安全的。
林也想到從西南道潁州那邊傳來的信件,又忍不住暗嘆一口氣。
如果說,從劉津江手里帶走陛下,對他來說是剜心般的痛苦。
那對于都督來說,夫人毫無音訊這些天,他承受的何止是剜心的痛苦。
他看著時顏,壓低了一點聲音道:“夫人,屬下和衛六郎只是暫時支開了韓二郎的人,咱們時間不多,屬下便長話短說。
夫人被劉將軍擄走的第二天一早,都督便從袞州趕了回來,都督從江統領處得知,夫人被擄那天曾去看過夫人先前安置在潁州城外農舍的幾個女子,從那些女子口中得知,有一個男子曾經打探過夫人的消息。
都督立刻派人去找到了潁州和潁州附近幾座州的守城兵士,以及所有可能見過那個男子的人,要求他們把那個男子的模樣畫出來。
幸好,因為那個男子的面容比較特殊,很多人都對他有印象,有一個守城的兵士更是擅丹青,把那個男子的模樣畫下來了。
薛刺史和向南那小子一看那畫像,便認出了,畫像中的人正是……劉將軍。”
時顏沒說話,只認真地聽著林也在說。
當初,她從那幾個女子口中知道了有那么一個人存在后,曾想過讓她們把那個男人畫出來,可惜,最后留下來的那幾個女子皆是出身不高的,好幾個人連字都不會寫,別說畫畫了。
本來,她也想過去找人去詢問潁州和潁州附近幾座州的守城兵士,看還有沒有人見過那個男子,可惜在回府途中,她就出事了。
林也繼續道:“知道擄走夫人的人是劉將軍后,都督立刻讓向南給我傳了信。
我這些天也一直在尋找劉將軍的下落,只是當我去到齊王駐軍的地方后,發現齊王對外放出消息,說劉將軍這些天家里有急事,回去了一趟,但我是知道他口中的劉將軍可不是什么劉巖,而是我認識的那個劉將軍。
我自然也知道,劉將軍早就父母雙亡了,家中又沒有旁的兄弟姐妹,他又還沒娶妻生子,哪來的家可言?
后來,我又發現,齊王一直在派人暗中搜尋劉將軍的下落,我猜測,只怕是劉將軍瞞著齊王離開了,劉將軍是他手下的一員大將,若是消息傳出去,只怕動搖軍心,這才封鎖了消息。
我就是在這時,收到了都督那邊的來信。”
幸好他們千問閣的情報站遍布整個大興,養了無數用以通信的信鴿。
而他每去到一個地方,都會遣人給向南發一個消息,并定期讓人去他所在地附近的情報站查看有沒有給他的信件,以防陛下或千問閣那邊突然出了什么事,向南聯系不上他。
因為這樣,他才在陛下失蹤后,第一時間收到了恒都督那邊的信件。
林也頓了頓,不動聲色地看了一旁很有禮數地沒有開口打斷他的衛六郎一眼,道:“都督給我的信件中說,從劉將軍在西南道行動時完全沒有掩蓋容貌這一點中,他推測劉將軍擄走夫人,很大可能是他自發的行為,劉將軍想要去做某件事,而且,他是存了死志去做的。”
幸好在恒都督身邊,還有一個了解劉將軍的薛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