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尋立刻推測出,劉將軍這般做,很可能是想用夫人作為籌碼,去向韓圻年復仇。
最后,他們那邊的消息跟他這邊劉將軍私自離開了齊王軍中的消息一合并,薛尋的那個推測就顯得更有可能了。
只是,劉將軍做夢也想不到,他擄走的那個人,正是他心心念念要為她復仇的陛下罷。
時顏聽到這里,嘴角不禁微揚。
她就知道,恒景不是那種會被意外輕易打倒的男人。
便是再焦急擔憂,他也不會失去理智,會把事情都做得很好。
林也繼續道:“都督還在信中說,他已是去信給太皇太后,讓太皇太后和衛家協助他,救下夫人。
太皇太后已是答應了協助都督,她還憶起這些天在青州辦事的衛六郎曾寫信回來說,韓家最近派了不少人在望京附近的州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做什么。
太皇太后把這件事告訴了都督,都督便讓我直接來找衛六郎,看會不會有什么線索。”
沒想到,韓家這段時間鬼鬼祟祟的原因,還真的跟陛下有關。
能這么快把陛下找回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時顏在聽到林也說恒景去信請求太皇太后幫忙的時候,心底就不禁有些訝異。
恒景會這么做,她理解,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恒景遠在西南道,他們如今留在望京的人手不多,而且那些人都處境敏感,如果這件事真的跟韓圻年有關,他們想用這些人救出她,幾乎不可能。
如今最了解韓圻年行蹤并有能力壓制他的,唯有太皇太后和衛家。
可是,他們如今和太皇太后以及衛家,到底是立場不同,時顏自然不會天真地覺得,太皇太后是出于先前和恒景的那點情分答應幫他的。
可是,不管怎么樣,這也比她落入韓圻年手中好太多了。
如今一切事情都清楚了,時顏暗暗出了一口氣,轉向衛六郎,認認真真地向他行了個禮,道:“不管怎么說,多謝衛六郎出手相助。”
衛六郎輕咳一聲,連忙擺了擺手,做出一副嚴肅的模樣道:“夫人不必這么客氣,若是夫人落入了韓祈年手中,我們也很難辦。”
畢竟這位夫人的身份太特殊了。
她背后是恒都督的勢力,若是韓圻年攥著這個籌碼,讓恒都督受制于他,或者用這位都督夫人設局陷害他們衛家,都是太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時顏看到他這模樣,腦中浮起的卻是他小時候眼巴巴地跟在青婉身后,像條小尾巴一樣,想讓青婉給他做點心吃的小模樣。
于是總有種這小鬼頭是在故作老成的感覺,不禁不覺得他嚴肅,還想笑。
衛六郎說著說著,自然也發現了時顏嘴角邊那掩不住的笑意,她看著他的那雙漂亮的眼眸中,仿佛有淡淡的星子在閃爍,不禁臉微紅,一張臉卻是裝得更嚴肅了,背著手腰桿挺直道:“姑……太皇太后曾交代我,一定要好好招待夫人,夫人放心,在去望京的一路上,我一定會護好夫人,不會讓夫人被韓家那群小人打擾。
夫人有什么需要,隨時與我說便是,到時候會有一個叫衛興的侍衛跟在夫人身邊,他是我的親衛之一,夫人到時候找他便是,他會把夫人的需求傳達給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