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時顏的呼喚,江在立刻站了出來,抱拳道“屬下在”
“你”時顏想從自己的袖袋里拿點東西,卻倏然發現自己的手腕還在被恒景緊緊握著,暗自發力想把手抽回來,卻發現抽不動,不禁輕咳一聲,道“都督,我要拿點東西給江在。”
這男人是握上癮了吧,整得她才是那個要被他抓捕的兇犯似的。
恒景微不可察地僵了僵,手掌下那溫涼柔潤的觸感太撩撥人心,他下意識地想拒絕松開,卻知道自己沒有不松開的理由,嘴角微微抿了抿,終是放開了她。
時顏哪里知道男人復雜的心思,手得了自由后,便從袖袋里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拔開瓶塞,從里面倒出了一顆暗綠色的小拇指指甲大小的藥丸,交給了一旁的江在,嘴角微微一彎,道“把這顆藥丸給那男人喂下去。”
江在有些怔然,完全不知道時顏想做什么,但還是很快地應了一聲,“是”
便拿著那一小顆藥丸,往還被人按壓著跪在地上的男人走去。
那男人仿佛察覺到了什么,眉頭猛地皺起,不停地掙扎著,發出嗚咽的聲響。
房娘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安,那男人是經過訓練的死士,她自是相信一般的嚴刑拷打不會從他嘴里挖出什么,而且,只要找到機會,那個男人便會自盡
按理來說,她沒什么好怕的,但她如今面對的可是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她已是輕敵過一回了,這一回,她是萬萬不敢再掉以輕心
因此,明知道自己此時的處境很危險,房娘還是咬了咬牙,大聲道“夫人到底想做什么那男人可是重要的人證夫人先前從沒做過審訊事宜,若是一不小心讓那男人死了怎么辦
還是說,讓那男人死去,便是夫人的目的”
她這番話是明著說時顏心里有鬼,才主動攬下審訊的工作,實則是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那個男人了。
恒景額角青筋倏然暴起,厲聲道“來人,給我把這女人的嘴堵上”
原本也一臉欲言又止的陳應看到恒景的反應,不禁暗暗握了握拳,再次低下了頭。
時顏把陳應和他身旁那些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嘴角揚起的弧度不禁帶上了幾分譏諷。
恒景這條金大腿固然有用,但要收服人心,光靠抱大腿是不夠的。
她如無意外,還要在這個都督府里待一段時間,要是身邊盡是些對她有偏見的人,這待著也不順心啊。
她看著被人粗暴地往嘴里塞了一團黑漆漆的布團、滿臉仇恨地瞪著她的房娘,輕笑一聲,道“放心,這件事可事關我的清白,便是那男人想死,也得問一下我同不同意。
畢竟,我生平,最恨被人冤枉了。”
房娘看著面前明明笑得嬌媚誘人,那雙眼眸中卻不帶一絲感情,看得讓人心慌的女子,身體不自覺地微微顫抖,鬢角后背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了一片冷汗。
她是不是,招惹了一只不該招惹的惡鬼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江在的聲音,“夫人,屬下已是把藥喂下去了”
這藥喂得自然是一點也不溫柔的,江在拔出那男人嘴里的布團后,便快速把藥拍進了他嘴里,隨即提著他的頭發強行仰起他的頭,讓他把藥吞咽了下去。
本就無比焦躁的陳應見此,忍不住沉聲道“江統領,藥喂完了就快點把布團塞回他的嘴里,若是讓那男人尋到空襲咬舌自盡,你”
然而,話音未落,面前的男人便瞪大了眼睛,臉上現出無比痛苦的神情,一雙眼珠子仿佛要凸出來一般,從喉嚨深處發出痛苦難耐的“啊啊”聲,整個人僵成了一根冰棍。
陳應見此,心底一突,再也控制不住,怒目瞪向時顏,“你到底給他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