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濕潤度可言的土壤,與付出的人工心血完全不成正比,這是一片憑借勤勞努力也無法改善絲毫的田地。
一塊被時政隨意丟給邊緣小人物的荒田。
巫娣轉回身,頭也未抬,“你去玩吧,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我若不管,主君又會像昨日那般自己氣昏在田地里了。”
澆水的動作一頓,那人瞥了他一眼糾正道“不是氣昏,只是中暑。”
“那不都一樣”
要不是路過的刀劍及時撈起了昏死在地里的某人,這人眼下哪還會有跑來地里的精氣神兒。
鶴丸國永不以為然,低頭瞅了瞅自己耷拉在地里被泥土蹭臟了的衣擺,又回頭瞥了瞥藏在遠處樹蔭下的壓切長谷部。
后者逮到機會瘋狂向他使眼色。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他都忍痛自撞槍口被迫幼體化了,損失這么大,還能不讓主君全頭須尾地回去
鶴丸國永驕矜地在心底輕哼了一聲,又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角,試圖將其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主君困不困”
“主君,我們回房睡午覺覺吧。”
某人果斷遺忘壓切長谷部交代給他的任務,暗戳戳地捧臉引誘。
不排斥幼體化是有原因的,誰讓他家性子一貫冷淡的主君唯獨只在他們幼體化形態時還能有那么一絲親近的意味,旁人如何不知道,在他這里是屢試不爽。
但此刻巫娣顯然是沒有那個心情,再一次發現自己傾注精力與心血照看的蔬菜都以失敗告終,失去了最后一絲耐心的他扔下手里為數不多還能看得過去的蔬菜葉,抬頭看了看天色,對身旁的一小只說道
“把長谷部叫過來。”
鶴丸國永蹲在旁邊捧著小臉,聞言若有所思地望著巫娣的側臉,眨了眨他那雙淺金色的漂亮眼眸。
這是生氣了
真難得。
“主君確定他敢過來”鶴丸國永故意踩著某人動怒的邊緣試探,“長谷部可就是因為怕被誤傷,所以才把我叫來的。”
事實證明長谷部的擔憂是對的,瞧他才在這人身邊待幾分鐘就被迫幼體化了。
只是也不怪本丸部分刀劍不敢靠近他,畢竟誰都不想這邊說著話,心中還要時刻警惕下一個對視會不會令自己幼體化。
畢竟本丸某些刀劍的偶像包袱重到沒眼看,哪里像他這樣淳樸自然天真無暇。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主君的控制力貌似的確有些不太妙。
鶴丸國永收斂起閑散心思,神色認真道“身體不舒服不然今天先讓時政的人先回去”
他以這副幼體化的懵懂姿態說出這番話倒著實有些違和感。
巫娣搖了搖頭,只道“沒事,睡的時間有點少腦子不清醒罷了。”
“叫長谷部過來吧。”他又說了一遍。
瞧見了少年眼下的烏青,這回鶴丸國永沒再說什么,半押著壓切長谷部從樹蔭下挪了過來,后者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蹲在地里背對著這邊的巫娣,試探著問了一句
“主君。”
“您現在開心嗎”
鶴丸國永在一旁掩嘴偷笑,故意板起臉先一步回道“看我現在的模樣,你覺得主君心情愉快么”
壓切長谷部被唬住了,仿佛預見自己下一秒的狼狽模樣,一臉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