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知該怎么稱呼對方比較合適,總不能在這種場合叫一聲客人你好,于是忽略了對方的問候,只道
“我只認識虎杖悠仁。”
他只認識虎杖悠仁,但方才攻擊他的顯然不可能是他認識的那個。
巫娣在身旁男人審視般的目光下沉默著,然后聽到這人說了一句算了,反正也到時間了。
時間。
到什么時間了
巫娣向虎杖悠仁望去,目光觸及對方臉上那幾道奇怪的黑紋,才發現那些東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虎杖悠仁的臉上漸漸褪去。
而與之一同褪去的,似乎還有他眼部的疼痛。
巫娣心下微沉,靜靜注視著這一幕并未出聲。
最后一道黑紋也開始淡去,意識漸漸被強行壓了下去,兩面宿儺閉上眼睛,感受到身體的操控權逐漸轉向那個人類。
突然,他睜開雙眼。
在徹底失去控制身體能力的前一秒猛地撲向了巫娣
眾人始料未及,即便是巫娣也沒能立即躲開。
待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被人拽下了天臺,最后一眼是伏黑惠匆忙撲到天臺邊緣和那個銀發男人望著自己若有所思的畫面。
“巫娣”
他對上了一雙血紅雙眼,那雙眼睛中飽含著恨意與愉悅,還有一絲巫娣看不懂的情緒。
滿滿的惡意鋪面而來,似乎在為他即將頭朝下墜地開花的結局而感到欣喜。
只是待那雙眼睛微闔,再睜開時,就只剩下了漫天的悔意與慌張。
恐怖的失重感包裹著兩人,虎杖悠仁用力地將巫娣拽向自己,伸出手似乎試圖在教學樓墻外尋找攀抓點,以此減緩兩人下墜的沖力與速度。
可那幾乎是螳臂當車,在這種下墜速度的情況下僅靠一只手臂,即便是體能一向優于常人的虎杖悠仁也是沒辦法做到的事情。
再這樣下去不僅他的那條胳膊會廢,兩個人也都沒得救。
也許,人在倒霉的時候,真的是連喝水也會被嗆到。
就比如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先是被無差別攻擊,最后則淪落到如今被拖著墜樓的境地。
不愧是特級咒靈,一個能讓生活豐富多彩的物種。
距離地面不足十五米,即將迎來腦漿四濺紅白大團圓的hayendg,巫娣閉上眼嘆了口氣,忽然像是自言自語般輕聲說了一句
“三日月。”
“你打算就這樣看著我落地么。”
聲音似乎飄散在了風聲中,可離他很近的虎杖悠仁依舊聽了個清楚。
一瞬間虎杖悠仁的腦袋里閃過了諸多思緒,沒等他說些什么,眼前忽然有金光一閃,視野猛地發生翻轉。
待反應過來時他就發現自己被人揪著領子滴滴溜溜地蕩在了半空中。
“咦”
虎杖悠仁一臉懵逼地看著距離腳下還有七八米高度的地面,抬抬頭,一個長相精致俊美、打扮猶如舊時貴族的陌生男人忽地闖入視野。
他懷里正穩穩地抱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