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如此卑微的匍匐在她面前,她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若是系統還在這里。
會怎么和她交談,聽她講這些無聊的事情呢
“瑾瑜。”
她聲音啞然開了口:“或許你并不喜歡我,你只是把求而不得當成了心悅。”
卿卿執意要與他劃開界限。
她輕輕合上雙眼:“瑾瑜,千年前我便是魔,你如今墮魔我不可能自欺欺人的覺得你為了我。”
“但我還是希望。我們兩個無論以前發生過什么,全都一筆勾銷罷。”
“你圖什么呢”
夜里的寒風刺骨,顧徵走在路上腦子里空蕩蕩的。
是景彥。
少年眸色冷冷并不回話。
他現在身上的神魂束縛的封印全都加給了卿卿,卿卿恢復記憶的程度和猜測的程度讓景彥看得出來,現如今顧徵的狀態并不算太好。
昔日里高高在上的小殿下非要來這個世界把自己弄得一團糟。
“你又把霜雪盞重新給了她,不是物歸原主,那本就是你的精血煉制成的法器。”
少年默不作聲,夜色下,景彥也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送她的,便是她的了。”
他當初送她法器之時,也從未想過會有向她索取回來的那一天。
在這個世界里,這件神器還在伴隨他,維系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瑾瑜,你這是何苦呢”
景彥的聲音里帶著些難言的惱意。
“你為了她,放棄了你所修的無上大道。為了她,公然違背世界法則,又為她躲避主神和天道的責罰,重新創造出了一方世界,只為與她長相廝守,可她又知道些什么當初一心想同你在一起的是她,現如今來不信你的也是她。”
他所言非虛,顧徵為了卿卿做到了什么程度,景彥都看在眼里,但他沒有辦法違背主神,違背天道,只能一步又一步的見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這個世界的事情他并非全然不知情,只是這個世界之前被顧徵用神魂禁制保護得太好,以他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發現,而現如今他都能夠發現顧徵的行蹤,足以說明他的神力弱化到了一個階段。
“你都知道了景彥,你如今是來審問我的么”
少年語氣輕緩,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他身上的傷雖然用靈力止住了,可是暗紅色的血液將白衣染出的大片血跡,還是難免讓人心頭一驚。這樣重的傷勢,他卻渾然不在意。
“你”景彥嘆了口氣“我怎么敢你本就知道這個世界不應該存在,是你硬生生為了保護她創造出來的世界,主神洗掉你的記憶把你派到這個世界上,讓你毀掉這個世界,也是天道的意思。而你現在不僅僅沒有這樣做,還要幫著她維護這個世界。瑾瑜,如果你當初殺了她,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了。”
“呵。”
顧徵輕聲嗤笑,他眸底看不出情緒。景彥說的這些,他又何嘗不清楚。這些世界對于主神和天道而言都只不過是螻蟻,就像他當年,也只是天道的一臺無休止的維護正義的機器。
這樣做在他們眼里看來沒什么不好。
只是那些其他世界的生靈將天道奉為至高無上的存在,不知道他們是否清楚,他們眼里的高高在上可以庇護所有人的神明是一種這樣善于玩弄人心的存在。
他想起來在這個世界,卿卿即便投身為魔,遭到村民唾棄與謾罵,甚至要燒死她,她都不肯傷人半分的善良。
少年的眸底竟生了些許暖意。
“我答應過她的事,不會反悔。”
哪怕是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