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雪的眼淚總算是止住了。
只不過,還是免不了浸濕了一整張帕子。
陸時寒一向知道小娘子愛哭,不過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娘子哭的這般厲害。
真跟一汪水做的似的。
沈扶雪此時逐漸冷靜下來了,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唔,她方才的眼淚確實是太多了。
哭的這么厲害,想來明天眼睛都會腫的吧。
陸時寒也抬手撫了撫沈扶雪的眉眼“眼睛都哭紅了。”
越發像是只小兔子了。
都怪他把這只小兔子給惹傷心了。
沈扶雪摸了摸眼尾,紅的這么厲害嗎
沈扶雪想去洗把臉,結果她剛一起身,外面就傳來了些動靜,是建寧帝過來了。
建寧帝身邊的大太監挑開了帳篷門。
沈扶雪福身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沈扶雪行完禮以后便想退下,畢竟建寧帝此時過來,說不定是有什么話要跟陸時寒說,她怕她留下不方便。
可建寧帝卻道“無礙,太子妃留下照看太子吧。”
沈扶雪略一怔松,而后頷首“是。”
陸時寒想要起身給建寧帝行禮,建寧帝卻連忙攔住他“時寒,你快躺下。”
陸時寒現下也確實沒力氣起來,他便如建寧帝所言靠在軟枕上“兒臣失禮了。”
建寧帝坐在床榻旁邊的椅子上“你我父子之間何必提這個。”
建寧帝問陸時寒“時寒,你傷的怎么樣,現在感覺如何”
其實不必問,建寧帝也能看出來,畢竟陸時寒的臉色現在白的像一張紙似的。
更何況方才御醫也說了,陸時寒此次傷的實在很重,箭頭差一點點便穿過了陸時寒的心臟。
雖說陸時寒現在沒了生命危險,但也是極重的傷,且得養上一段日子。
陸時寒卻道“兒臣沒有大礙,父皇不必掛心。”
建寧帝知道,陸時寒這是不想讓他擔心,才會如此說。
陸時寒越是如此,建寧帝越是愧疚。
好不容易尋回來的兒子,結果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了這么重的傷。
若是那支箭當真穿過了陸時寒的心臟
建寧帝都不敢去想,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尋到的合適的繼承人,他怎能讓陸時寒出事。
建寧帝道“時寒,你安心留下養傷,外面的事,自有父皇去處理。”
外面確實亂成了一團。
那些參與圍獵的宗室和官家子弟倒是沒什么大礙,畢竟人人都騎著馬,還帶著箭羽,群狼沒有傷到他們什么,只是個別不小心中了流箭。
傷的更多的是那些手無寸鐵的宮人。
不論如何,建寧帝都要查出個結果,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陸時寒點頭“是,父皇。”
又待了一會兒,細細地問了些陸時寒受傷后感覺如何,建寧帝才離開。
陸時寒方才都是強撐著的,建寧帝一走,他便卸下了心神,倚在軟枕上,閉上了眼睛。
陸時寒很了解建寧帝,建寧帝雖是個多疑的皇帝,但在面對膝下的兒子們時,也免不了是個尋常的父親。
身為父親,又怎會愿意見到膝下的兒子手足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