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直到前幾日他遇上紀詢。
原來紀詢幼時隨母親回娘家探親時,曾在江停云的家鄉歇過幾日腳。
那時候紀詢才六歲,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
有一次他在外面玩兒的時候差點兒讓馬踢到,恰好是一旁和他同歲的江停云及時拽住了他。
有了這次的相救之恩,兩家人自是互通了姓名。
只不過兩家離的太遠,后來逐漸就不怎么聯系了。
直到前幾日的宴會上,紀詢聽到了有人叫江停云的名字,在問過“江停云”的籍貫后,紀詢才確定這就是當年救他之人。
陸時寒當時還以為事情暴露了,可沒想到紀詢壓根沒發現他不是江停云。
不過也是,只是多年前見過一面而已,孩童的樣貌又多變,發現不了也是正常的。
紀詢是個交游廣闊,愛好交友的人,現下見到了當年的恩人,自是頻頻與陸時寒交好。
陸時寒此番是個來洛州做生意的布料商人,紀家又是洛州的大族,按照本來擬定好的人設,他這個想要在洛州站穩腳跟的人,自是要與紀詢這個紀家子弟交好,如此方合乎情理。
正因此,陸時寒才會去參加紀老夫人的壽宴。
所幸,雖出了一點兒小紕漏,但事情還算是順利解決了。
燭火輕燃。
程周上前“大人,屬下已經著人找到月影紗了。”
陸時寒垂眸“嗯,著人送到紀府吧。”
這月影紗,似乎是紀詢買給他表妹的。
沈扶雪雖然甚少出門,但她和普通的小娘子一樣,也很喜歡漂亮的衣裳首飾。
面對這樣精致又漂亮的月影紗,沈扶雪自然也是很喜歡的。
待養了幾天病,確定身子好了以后,沈扶雪叫云枝帶上她在京里釀的櫻桃酒,打算去紀詢院里把酒送給紀詢,算是回禮。
她這個表哥在讀書一道上不怎么用心,但很喜歡研究些偏門的東西,酒就是其中一樣。
她釀酒的技藝還是跟著紀詢學的呢,想來紀詢應當會喜歡她的回禮。
只不過到了紀詢的院里后,沈扶雪才知道紀詢不在,不過丫鬟說紀詢應當很快就會回來。
既然紀詢很快就回來,沈扶雪索性就沒離開,而是在書房里等著紀詢。
沈扶雪隨手拿了一本游記,在內間一邊看游記,一邊等著紀詢回來。
看了約莫十頁的功夫,沈扶雪聽到了腳步聲。
沈扶雪以為是紀詢回來了,她沖著云枝噓了一聲,而后躲到了廊柱后面。
之前紀詢就很喜歡躲在后面偷偷蒙她眼睛,還讓她猜是誰。
現下沈扶雪好不容易碰到這個機會,她自然也要逗一下紀詢,算是回敬一下紀詢。
云枝打小就服侍沈扶雪,自是知道沈扶雪和紀詢時常玩鬧,她瞬間就明白了沈扶雪的意思,也躲了起來。
腳步聲逐漸變輕,沈扶雪聽著動靜,知道來人坐到了椅子上。
嗯,機會來了。
沈扶雪躡手躡腳地上前,蒙住了來人的眼睛。
沈扶雪眉眼含笑,正打算說出猜猜我是誰的時候,她的手腕忽然被拽住了。
來人力氣很大,瞬間就把沈扶雪拽到了前面。
沈扶雪云霧般的墨發,拂到了陸時寒臉上。
而三千青絲掩映下的,則是一張清艷的無法用言語描繪的面龐,陸時寒眉頭輕蹙。
沈扶雪驚的瞪圓了眼睛。
她剛想說表哥怎么忽然變的這么兇,就看到了陸時寒的臉。
原來不是表哥,等等,好像是那天救了她的人